姑娘她戏多嘴甜+番外(13)

温宴拿着帕子给温章擦额上汗水,道:“我好几天睡不着觉了,想着回府来还有人说说话。”

温章皱了眉头,奇道:“上回信上,明明说睡得好、吃得香……”

“那都是诓你的,”温宴直截了当,垂着眼叹了口气,“我怕叫府里担心,一直报喜不报忧,什么话都挑好的讲,实际上可难受了。

我总叫你听话、懂事,别给祖母、叔父们添麻烦,我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可我现在想明白了,都是一家人,哪里能说是‘麻烦’呢?

我病了不说,你病了也不说,谁都不知道,还有谁来心疼?”

温章到底年纪小些,又习惯了听温宴的话,也顾不上想这其中道理,只关心姐姐到底怎么个睡不好,又是怎么个难受法。

温宴被他问得心暖,应了以后病痛都不瞒着,这才安抚了温章。

姐弟俩一块用了甜瓜。

温宴听温章说了些踏秋趣事,虽然都是些细碎乐子,也能让姐弟俩笑容满面。

属于小孩子的欢乐,简单又纯粹,却也是最能让温宴觉得踏实又安心的。

这些都是前世长大后不良于行的温章力所不能及的。

温章还得做功课,没有待太久就回去了。

岁娘送他出去,转头便与温宴道:“姑娘这是言行不一?”

温宴一怔,想转过来岁娘的意思,不由笑着睨她:“厉害了,调侃起我来了。”

岁娘也笑:“奴婢是关心您。”

“我午间是做了梦,但不吓人,谈不上魇着,只是有些疲,”温宴想了想,道,“你一直陪着我,我哪怕没有说实话,你也能一眼看出来。

可阿章不同,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

他体谅我们,有事儿也不说,还不让身边伺候的人说,万一病了、难受了,我发现得迟了……”

上辈子就是如此。

起先只是一场寻常风寒,谁也没有想到最后会追悔莫及。

岁娘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黄嬷嬷从外头进来,神色颇为复杂。

温宴好奇地看着她。

黄嬷嬷扯了个笑容:“听说,顺平伯府来人了。”

温宴挑眉,这是上午才在自家地盘上冷嘲热讽了温家,下午追着上门来继续嘲?

“说是来赔礼的,送来了一匣子的珠串花簪。”黄嬷嬷道。

岁娘的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白日里这么欺负二姑娘和四姑娘,这会儿又要赔礼?”

温宴拧眉:“祖母收下了吗?”

“没收,”黄嬷嬷道,“老夫人客客气气把那赔礼的婆子给送走了。”

温宴放下了心。

不收便好。

要是桂老夫人“能屈能伸”、顺着台阶下了,那才麻烦了。

岁娘嘀咕着:“他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止岁娘迷惑,桂老夫人都闹不明白。

“想一茬是一茬的,打个巴掌给颗甜枣?还想让老婆子我感恩戴德?”桂老夫人越想越是生气,“这是欺我们侯府后继无人呐!”

何况,这颗甜枣,顺平伯府给的也心不诚。

今儿晾着温家姐妹的是季二姑娘,骂了她们的是季究,跑出来指桑骂槐诅咒桂老夫人的是伯夫人跟前的婆子。

若是真心要赔礼,哪怕伯夫人端架子不肯露面,起码也该是小伯爷夫人带着儿女登门,哪有随便一个婆子捧着盒匣子来的道理?

他们定安侯府,缺这么盒东西不成?

真真欺人太甚!

桂老夫人如此要脸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只是,老夫人也没有想到,更欺人的事儿还在后头。

第10章 打架

一场秋雨扫了最后一丝暑气。

雨停后,秋高气爽,正是舒坦时候。

温章捧着厚厚的书册往书阁去。

玉泉书院在江南一代颇有名气,先帝未迁都时,多的是勋贵子弟入学,待临安成了旧都,没有跟随北迁的世家依旧让子弟在此学习。

除了“打发”日子的,也有真正想做学问的,两拨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先生们管得紧,也相安无事。

以温章的年纪,原是无法入学的。

可他开蒙早,根基实,又有灵气,既功课能跟得上,山长又念着夏太傅,便招他进学。

温章爱读书,课余帮着先生们整理书册。

他走到半途,却是被人拦住了。

温章从书册后偏出了脑袋,刚要开口,对上一双来者不善的眼睛,他下意识地就闭口了。

“你就是温章?”来人冷声问。

后头又过来两人,嬉嬉笑笑的:“除了温章,这书院里还有哪一颗豆芽菜。”

先前那人鄙夷地打量了两眼,道:“我还当你们温家去岁伤筋动骨,穷得叮当响了,原来还有余粮,那一匣子的好东西都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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