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番外(21)

偏马脸婆子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坑中。

只是,小伯爷夫人既然来了,没有几句话就回去的理。

她若有半点儿的不尽心,回头叫婆子告到伯夫人那儿……

思及此处,小伯爷夫人只好道:“事情总得有个说法。

老夫人、同知大人、夫人,你们看,在座的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其他衙门里的人在,委实没有那么严肃。

不如请三姑娘过来,把状况说一说。

在这长寿堂里,还能叫姑娘吃亏了不成?”

桂老夫人眯了眯眼。

小伯爷夫人的姿态一退再退,他们若坚持不让温宴出现,反倒是显得心虚了一样。

若是以往,桂老夫人哈哈一笑,场面话说几句,还就真让温宴从碧纱橱里出来,主客相宜了,可今儿不行。

今儿,她正生气!

很生气!

她也是要面子的!

桂老夫人微微偏转头,不表态,当作没有听见。

温子甫摸了摸胡子,也不说话。

曹氏见老夫人和丈夫如此,更不会自作主张。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小伯爷夫人被晾着了。

干干笑了声,她正想打圆场,却听见了一声咕哝。

岁娘站在黄嬷嬷身后,小嘴儿巴巴:“没凭没据找上门,还说不叫姑娘吃亏……”

“这小丫鬟是个什么规矩?”马脸婆子听见了,张口就骂,“轮到你说话了吗?”

这声音一出,小伯爷夫人的心霎时间凉了大半——完了,又是一坑!

马脸婆子真是平日里在伯府里跋扈惯了,先前吃了一亏,就想立刻找回场子。

可婆子也不想想,温宴在宫中多年,身边的嬷嬷和丫鬟难道就不是了?

丫鬟看着年轻,却不是愣头青,在没有轮到她的时候恰巧开口,还是不轻不重恰巧让她们听得清楚的音量……

这不是坑又是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瞬,黄嬷嬷又跳起来了。

身板笔直,双眼含怒,她厉声道:“规矩?这是定安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顺平伯府的人来教规矩?管得也未免太宽了些!”

“你——”马脸婆子抬起手指着黄嬷嬷。

黄嬷嬷上前一步,啪得把婆子的手打了下去:“我十二岁进宫,去年五十四岁出宫,在宫中四十二年,经先帝、今上两朝,从没有见过越俎代庖还理直气壮的规矩!

说起来,先帝未曾迁都之前,顺平伯夫人曾入宫,到贵人跟前问安行礼,也是学过些基本的规矩、礼数的。

怎么几十年过去了,挪到你们顺平伯府里头,就生生多出了这么多的变化?

贵府的规矩,可比宫里都重了呢!”

小伯爷夫人捂了捂胸口。

一模一样,跟刚刚一模一样!

挖坑、追打、拔高,一连串的动作,全是一个套路。

偏偏,马脸婆子就是上当了。

小伯爷夫人粉饰太平着把前头那个坑给略过,没有给温家继续发挥的机会,马脸婆子后脚又主动把“高大上”的罪名戴在了脑袋上……

摊上这么一个“帮手”,小伯爷夫人真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小伯爷夫人不得不起身告辞。

再待下去,天知道旧瓶里又会倒出什么样的新酒来。

曹氏含笑起身,依照桂老夫人的交代,送客人离开。

目送马车出门,她转身返回,走到静处,身边除了自己的丫鬟外再无他人,这才抖着肩膀笑了一通。

笑够了,曹氏端正了神色,回到长寿堂。

温宴已经从碧纱橱里出来了,就坐在桂老夫人身边,而大显身手的黄嬷嬷与岁娘已然退出去了。

见曹氏进来,温宴甜甜唤了声“二叔母”。

曹氏坐下,道:“宴姐儿只管放心,那等胡搅蛮缠的人家,别想给你泼脏水!”

温宴双眼弯弯,笑得格外乖巧:“他们顺平伯府欺负弟弟们,动手打人,没有赔礼也没有道歉,这回的事儿,也是恶有恶报。

城里都晓得他们家打架、落水,还要闹上公堂,定是舍不开脸面,才想拉我们下水。

真真是恶毒心肠呢!

有祖母、叔父、婶娘在,宴姐儿一点也不担心的。”

桂老夫人抿着笑,一听这话,视线落在温宴交叠的双手上,心念一动,道:“二郎辛苦了一天,你们先回吧,宴姐儿陪老婆子用饭就好。”

温子甫应下,曹氏跟着退出去,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

她光顾着得意,都忘了弄明白,温宴有没有翻墙了。

桂老夫人握着温宴的手,笑眯眯问:“恶有恶报?”

“若不是恶有恶报……”温宴很是大方,“祖母,您也觉得宴姐儿会翻墙吗?”

桂老夫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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