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番外(544)

明儿衙门开印,骁爷一大早就得上朝去,那才是要紧事情。

大丰街与热闹的主街不算远,也不算近,那里的热闹散了,大丰街这里自然是静悄悄的。

一片静谧中,圆月被云层挡了大半,朦胧极了。

岁娘把手里的花灯全挂在了院子里。

买都买了,好歹应个景。

未免光线映入内室,花灯都挂在西侧廊下,还能避个风。

灯里的蜡烛很短,点不了半个时辰,在这样的夜里,倒也合适。

亦是安全,不用担心烧到天亮出了差池。

岁娘弄好了花灯,回屋歇息去了。

天明前,她起身收拾,往主院去。

骁爷上朝,夫人定然也起了,她要去给夫人梳头。

一迈进去,岁娘不由自主地往西侧廊下看去。

灯还在那儿,就是跟她昨晚上挂的不太一样。

再一看,一只黑猫廊上廊下、顺着柱子,扒拉花灯。

那三四五盏灯,全成了黑檀儿爪中的玩具,被它拍得左摇右晃。

纸糊的灯,也不结实,有两盏在它的折腾之下,已经破了,露出里头的竹框架来。

岁娘没忍住,笑弯了腰。

屋子里,温宴闻声出来,看了两眼,笑得整个身子往门板上倒。

“骁爷。”温宴转头唤了声。

霍以骁正整理袖口,过来往外头看了眼。

岁娘买的花灯,果然跟温宴交代的一样,不讲究花样? 个儿极大。

悬在廊下,甚至能让黑檀儿整个身子踩在上面,跟荡秋千似的摇摆。

黑猫儿自娱自乐? 很是愉快。

霍以骁弯了唇角? 短促地笑了声。

他想要说什么? 却被身边的温宴抢了先。

“你看,知道你辛苦,黑檀儿帮你把没用的纸都撕开? 那竹条就能用了。”温宴从门板上起身? 又顺势往前,身子就这么倚在了霍以骁身上。

霍以骁:“……”

一大早就没好话,隔了一晚上了? 还嫌揶揄不够。

霍以骁道:“那正好? 黑檀儿撕纸? 你等下把竹条上的线拆了? 再拿去把沾上的浆糊洗干净? 看天色? 今儿应是晴天,洗了直接晒。”

温宴撇了撇嘴,身子还跟没骨头一样。

霍以骁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

撇嘴就对了,不乐意就对了。

他顺着往下说:“我原打算着劈了竹子从头做的,千金不换? 你既然这么说……”

霍以骁顿了顿? 他在等温宴反悔。

倒不是他真想干那劈竹打磨竹条的活儿? 而是不想一清早的? 又被小狐狸占口风上风。

没成想,温宴却应下了。

她说:“不能让黑檀儿做白工,得尊重它出的力。”

这牌不按常理出? 霍以骁脑壳疼。

邢妈妈提着食盒来,这话题才算暂时结了。

温宴接过食盒,回里头摆桌,背着霍以骁的时候,脸上笑盈盈的。

美好的一天,从打嘴仗赢了开始。

霍以骁用了早饭,算着时辰,往宫城去。

宫门刚刚打开,老大人们结伴着往里头走,见了人,互相拱一拱手,道一声新年里一切随顺。

一身官袍的人,盼着的就是随顺。

不出错,别跟去年那几位似的,丢了官还丢了命,什么都没剩下。

霍以骁老远就看到朱茂了。

朱桓和朱钰从庆云宫出发,不与他们一路,朱茂向来是一副架不住与官员们寒暄的样子,最后来与霍以骁一处。

换作往日,霍以骁会寻霍怀定,跟着大伯父一道走,总好过听朱茂说些废话。

今日,他略一迟疑,想到了先前推演的几种可能,到底还是不疾不徐地、以与刚才一致的速度,往金銮殿方向前进。

朱茂走向霍以骁,还未到跟前,就见霍以骁半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哦。

难怪今天的霍以骁看起来反应有些慢,竟然没有避开。

原来是困的。

朱茂心里的疑惑散了,上前拍了拍霍以骁的肩膀,道:“开印第一天,怎么还犯困呢?”

“大殿下,”霍以骁垂着眼问了安,道,“上元节,陪温宴看灯去了。”

“难怪,”朱茂笑了起来,极其和蔼,“小娘子们都喜欢看灯,我前几年也陪你大嫂去看灯,她兴致勃勃,我索然无味,今年被她嫌弃,她跟几个小姐妹一道去了。”

霍以骁道:“确实是人挤人的。”

朱茂笑容不减。

新婚夫妻嘛,也是难免,赏灯、赏月,亦是赏人,春宵一刻的,到了天亮困乏了,很正常。

确定了霍以骁的状态,朱茂又道:“年前你和三弟说是去兵部,现在呢?不改主意吧?”

“那天出了御书房后,我没有见过三殿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旁的想法,我还是属意去兵部,他若是想换,我当然听他的,”说完,霍以骁看着朱茂,道,“怎的,大殿下这么几天工夫,想法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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