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番外(756)

见皇上按了按眉心,吴公公便上前,手指落在皇上的额头上,替他放松。

霍以骁道:“您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皇上正阖眼让吴公公按压,一听这话,倏地瞪大了眼睛。

霍以骁没有避开皇上的目光,道:“您觉得我逼得急了,但不急也不行。

北境和岭南林场,若还有收获,早该有信儿了,现在都静悄悄的,继续等下去,无异于赌运气。

您不怕等,陈大人他们怕。

更何况,还有沈家那儿。

听说,沈临还将就,沈沣看样子是挺不了多久了,地牢那样的地方,他又老又病,只会死得更快。

没结案、没定罪,沈沣就这么死在牢里,传扬开去,不好听吧?”

皇上示意吴公公停下,若有所思地看了霍以骁一阵:“这么说,你这么做,还是为朕考量的?”

“您今日难堪归难堪,最后不也寻着台阶了吗?”霍以骁道,“真让沈沣不明不白死牢里,您面子挣不着,里子也丢了,更是白受这么多年罪。”

皇上:“……”

吴公公:“……”

把事情做漂亮是一种能耐,把好话说得这么难听,也真是一种本事!

连他吴公公听了都一口气接不上,更不用说皇上是什么心情了。

皇上气得头晕眼花,挥了挥手:“越说越不像话!出去出去,朕迟早被你气晕过去!”

霍以骁起身告退。

吴公公忙不迭送人走。

皇上吃茶压了压火,待想起来让霍以骁遮一遮那道红印子时,人早就走得没影了。

吴公公把霍以骁送了出去。

他倒是没有忘了点心,让徐公公去装了一匣子。

等点心的工夫,吴公公放低了声音,道:“四公子,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今儿这事儿……”

他原要说温子甫上状纸,想了想,还是作罢,只点了点脖子。

“这真不是存心的,”霍以骁笑了声,手指在红印处按了按,“下回若还露出来了,我就说是猫挠的?”

吴公公:“……”

还不如不说!

刚巧,徐公公捧着匣子回来,吴公公一把塞到霍以骁怀里,道:“四公子回吧,皇上那儿还需得伺候。”

霍以骁打开匣子,拿了一块桃花糕,边吃边走。

怡然自得,像是在逛园子。

吴公公失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御前。

见皇上靠着椅背养神,眉间郁气未散,吴公公又劝起了皇上:“皇上,四公子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确实有他的想法。”

“他的想法,就是变着花样气朕,”皇上说了句气话,末了,又叹道,“朕有朕的不得已,以骁知道,他只是不喜朕这般慎重。”

“是,”吴公公轻声道,“四公子年轻,即便知那些道理,也无法完全体会这些心境。”

皇上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吴公公又道:“也许不该说是年轻,而是阅历不足。没有坐在龙椅之上,谁都体味不到这种艰难。

小的日夜跟着您,十余年了,看您辛劳勤勉,才能稍稍地明白这椅子难坐。

娘娘们也好、殿下们也罢,他们没有小的这样的机会,自是越发体会不到了。”

皇上喟叹:“是啊……”

最理解、最认同历代帝王心境的,只有同样掌权天下的人。

他当年亦有不认同的时候,他的父皇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顺从地应了,心中却不以为然,直到他登基为帝,十余年过去,那种体会才越来越深。

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可既然坐在这把椅子上,那就得好好品味、好好感悟。

“让太医院去看看沈家人,”皇上交代吴公公道,“该诊治就诊治,不能随随便便就死在牢里,哪怕是吊命,也得吊住了。沈家抄出来这么多药材,只管用下去,不用省着。”

吴公公应下,仔细安排下去。

第564章 闹了个笑话

另一厢,霍以骁回到兵部衙门。

朝会上和完稀泥的黄卜庆坐在位子上,精神不错。

袁疾出不了顺天府,兵部事务又需得有人统筹,尤其是,定门关增固物资的调运不能有一点儿纰漏,黄侍郎的停职解了,能上朝、能坐衙了。

当官呢,出事不可怕,怕的是出事后没有亡羊补牢的机会。

现在,黄卜庆万分珍惜,办好政务不说,还得揣度各方心意和稀泥,若是能如覃尚书一样将功补过,就越发踏实了。

想折罪,并不容易。

覃政老狐狸跑得飞快,嗅到一点儿味就往北境去了。

黄卜庆留在京城,除了按部就班地给前头配合、除了和稀泥,他还得再加把劲儿。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透过氤氲的白气,黄卜庆看了四公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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