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直播种田中(26)

正在编篮子的四只毛绒绒迷惑回头。

君陶已经展开双臂,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蹦来蹦去:“开门红开门红!谢谢各位观众老爷们!唔嘛=3=!”

四只毛绒绒迷惑挠头,连小猫头鹰都做出用翅膀拍打自己脑袋的举动。

“咳,现在直播间等级低,你们还不能和我直接交流,我不知道你们想看什么。”君陶一边蹦跳一边高兴得笑道,“我给大家唱首歌好不好?我唱歌谢谢大家打赏!”

黑狼陛下:“汪?”你还会唱歌?谁教的?

君陶道:“我们老家的歌,我老家是一个……唔,很遥远很遥远,大概已经回不去的星球。”

君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虽然家乡被末世搅得一团乱麻,但人类还是坚韧的活了下来,迎来了新的纪元。他能在沐浴着黎明的曙光阖上双眼,这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逝者已逝,包括过去的自己。现在眼前的,是他即将展开的新人生。

不过偶尔怀旧一下,应该也无所谓吧。

君陶道:“我给大家唱一首《老男孩,老女孩》吧。现在这里没有乐器,我就清唱了。”

他清了清嗓子,家里四只毛绒绒停下了工作,抬头看着他。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到底我该如何表达?他会接受我吗?”

“也许永远都不会跟他说出那句话,注定我要浪迹天涯,怎么能有牵挂?”

“梦想总是遥不可及,是不是应该放弃?……”

《老男孩,老女孩》,其实就是前世君陶世界里,筷子兄弟演唱的《老男孩》。

大桥卓弥谱曲,王太利作词,再经由筷子兄弟那经历过沧桑的大叔音唱出来,曾经唱哭了不少小年轻。

君陶也曾经为这首歌忧伤过。

但当他进入末世世界,真的一路失去的时候,他再唱这首歌,却哭不出来了。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弃疾一首《丑奴儿》道尽了一切。

还好,现在他重生了,有了新的家人新的人生新的希望,又可以将这首歌唱出来了。

《老男孩》的歌词中对性别没有太强烈的指向,这个“Ta”可以是“她”,也可以是“他”。“曾经志在四方少年”虽然指年轻男子,但也可以指代“少年时期”。

并且,押韵嘛,“少女”就不好唱了。

君陶就改了个歌名,就当这首歌是送给所有性别的观众了。

咳,希望自己面向的观众性别群体是男女,可别来个第三性别第四性别。那他这自作聪明的改歌名,就要得罪人了。

君陶没什么唱歌技巧,但音准把握的极好。

儿童清亮的嗓音,与君陶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沧桑与世故情绪相融合,让这首怀念过去的歌曲听在耳畔有些别扭,别扭到自己不由跟着哼唱了起来。

黑狼陛下两前爪交叠,狗头趴在爪背上,毛绒绒的大尾巴随着君陶的歌声不断打节拍,喉咙里也发出小声的“嗷呜嗷呜”,仿佛在为君陶和音。

他一直在注视着君陶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君陶以前的眼神十分清澈明亮,就像是清澈的小溪流。

在唱这首歌的时候,君陶清澈如小溪的眼神仍旧十分清澈,却多了几分厚重和深沉,仿佛小溪汇聚成了大河,大河沉淀为了大海。

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拥有的眼神。

或许,君陶如他本人所说,内在的确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

“宿慧”。

黑狼陛下曾经听到过类似的事。

宿慧是祝福,也是诅咒。它是祝福还是诅咒,全看拥有宿慧的人自己的选择。

有点意思。黑狼陛下继续甩尾巴打节拍,落在君陶身上的视线,少了几分审视戒备,多了几分兴趣盎然。

……

“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任岁月风干理想,再也找不回真的我……”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陆锋棱跟着唱道。

唱着唱着,他笑了。

真是神奇的孩子。他从未听过如此“丧”的歌,“丧”到他心里沉寂的热血,居然重新跃跃流动。

明明是忧伤和沮丧,为什么会让人听着听着,就不甘寂寞了呢?

陆锋棱不是音乐家,也不是心理学家。他不知道这内在的科学道理。

他只知道,这首歌很好听,他想学会这首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唱给自己听。

以及,他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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