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太女后搞基建(174)

罗玉松这些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专注写文章,拒绝了表兄弟来看自己,整日关门埋案苦写,还真没听过有这个论辩赛,于是道:“要是殿下允许,臣想去听听。”

和离和休妻的论辩?这真是旷古奇闻。

他坐在马车上,见皇太女殿下从宗童提着的食盒里面拿出一碟饺子,一边吃一边道:“罗公子——”

罗玉松连忙道:“殿下,您可以直接叫臣的名字。”

折青从善如流,“玉松啊,你对和离与休妻有什么看法?”

罗玉松就道:“臣,臣其实还挺有看法的。”

接下来,他就全方面说出了自己这段日子从书中看见和一路上从燕国到禹国看见的感受。

他坚定而认真的道:“这世上,本就该只有和离。休妻,一个休字,就将妇人的地位,踩在了脚下,就将妇人嫁到夫家的所有辛苦,都变成了灰烬。”

而且,即便是如今的和离,也是不公平的。

“这归根结底在妇人要依附于她的父亲和兄弟,要依附于她的夫君。在您没有开始推出这么多东西之前,妇人是不出门的,是赚不到银子的。”

“但是,我到达徐州之后,却发现徐州的妇人行事爽利,用银子痛快,跟我在燕国看见的很有不同,就是我的小姨母,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里,好像开始‘以钱论事’,但是这却不是一个坏事。”

“因为她有了银子,她不用再依附,所以,她敢说话了。而无论她因为银子,说了是什么话,都是对的——因为,她终于说话了。”

折青就看他,再看他,终于觉得不愧是文学天才,她将后世的婚姻学给他研究了这么久,他一个男人,深受男权社会长大的人,竟然会这么快就分析并且认同了这一观点。

她就道:“你之所言,大部分人看不透,大部分人看不穿,今日去禹山的不仅仅有男人,还有女人,她正处于迷茫之际……我想借先生之笔,给她写出一条路来。”

罗玉松的“文学天才”光环是经过认证的,而且,随着罗玉松看的书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他写出来的东西,就越带着后世的革命家色彩。

而如今的禹国是不拥有革命资本的,她就怕他走岔了路,不仅害了自己,还捣乱了她的进程。

那还有什么是可以让罗玉松去“革命”的?她想到了一个作为女性,她一直记得的问题。

女性的权利。

那么,由“休妻与和离”引发出来的问题,就值得罗玉松去分散,去研究,去写文章。

出城之路,折青走了千百遍,熟门熟路的很,周边景象也能如数家珍。因为想着日后罗玉松会成为“女性之友”,对他就十分宽容,见他因为久不出门,对京郊外面颇为好奇,便开始让宗童给他解说。

她自己自然是闭目去查各种资料了——时间就是金钱!她简直是拿命在做皇太女啊。

宗童:“……”

他硬邦邦的说了几个地方以及那地方是做什么的之后,便开始给罗玉松抛问题,“你觉得怎么样?”

罗玉松是个傻的,见宗童问他外面一个茶水摊怎么样,也不敢怀疑他是不想介绍了,将问题抛回来给她。

反而第一时间想的是:这是不是他的考试题目!

天爷哟,皇太女殿下可是在听的。

他就纠结纠结再纠结,索性放弃了自己那些繁琐之语,只道:“很好——我的意思是,能在这里摆一个茶水摊,真的很好。”

“我从燕国一路往西,经过了秦国,楚国和鲁国。带我走的镖队一路赶,走的是大道,但是仍旧会看见不少的流民正朝着禹国的方向而来,有时候流民成堆,便会抢食。即便我搭载的镖队是我那里远近闻名的——我母亲说,那镖师队长还很有背景,这才敢托付我在他队里,但是在途中,除了流民抢食,还要注意官兵与山匪。”

“这也不是最过分的,山匪和流民可以杀,但是遇见兵痞子为难你,你便不得不给银子了。”罗玉松道:“镖师有时候聚在一起吐槽这些事情,我也听了不少,于是便更向往禹国。”

“因为在这里,摆茶水摊,不用担心被流民抢,不用担心被山匪抢,不用担心被官兵抢,他就只是摆一个茶水摊,客人多的时候,就赚多一点,客人少的时候,就赚少一点。”

他说完,自认为这是最真实的想法了,也说的差不多了,便看向宗童,谁料宗童根本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罗玉松就忐忑的再搜肠刮肚,继续说自己的肺腑之言,“那……那茶水摊的摊主,脸上带着疲惫,是因为他天不亮就起来备东西了,他打着哈欠,却在看见客人时笑脸相迎,拿到银子后,眼睛是有光的。这是最朴素和真实的百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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