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卫七+番外(26)

刚说完,门便被从外头推开了。

阮氏一惊。

喜鹊跟斑鸠进屋,见阮氏一脸慌张,喜鹊与斑鸠对视了一眼,盯着阮氏一阵狐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阮氏的身子隐隐在抖,只惊慌失措道:“安安……安安发烧了,该怎么办?”边说着,边神神叨叨的将卫臻一把抱了起来就往炕上送。

好在,一触碰到卫臻的事,阮氏向来夸张反应大,喜鹊斑鸠二人只有些惊讶,倒也并未曾生疑。

冬日里白天短,夜里长,很快天便落了下去,黑夜席卷而来。

阮氏搂着卫臻躺在被子一动都不敢动一下,喜鹊跟斑鸠还轮流过来查看了两回,见她们二人睡着了后,两人直接将火炉子抬了过去,斑鸠从怀里摸出一把花生米,两人窝在角落里,一边烤火一边吃花生一边压低了声音戏说八卦,到了卯时左右,吕氏半夜忽而亲自过来查看了一遭,喜鹊如实禀告道:“七娘子今儿个发烧了,不严重,不严重,就是有些头晕,姨娘早早便将人哄着睡着了,现如今两人都早早睡下了,夫人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

吕氏听了满意点头,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离开。

吕氏离开后,依照老规矩,喜鹊跟斑鸠好生叮嘱了一番,自个摸黑溜回屋了,她们二人这两月来一惯这样,每个夜里,只有一人守在屋子里。

喜鹊走后不久,斑鸠无人说话,不多时,也裹着被子歪在一旁的矮榻上睡下了。

待斑鸠入睡后,卫臻跟阮氏偷摸睁眼爬了起来,卫臻麻利下炕,阮氏却紧张得浑身直发抖,一路摸黑跟在卫臻身后只慌慌张张的压低声音问着:“安安,咱们真的要逃么,现在就逃么,打哪儿逃啊,门口都有人守着,咱们是出不去的……”

眼瞅着卫臻手脚灵巧,直接往门口方向去了,阮氏想起了什么,一惊,立马道:“咱们东西还没收拾了。”

正说着,也不知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忽而哎哟一声,差点摔了一跤。

斑鸠才刚入睡,睡得并不沉,听到动静,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喊了声:“夫人……”

边喊着,边揉了揉眼睛,就要摸火折子生火。

阮氏见了吓了一大跳。

就在火刚升起来照亮屋子的那一刻,只听到“砰”地一声,卫臻一棍子朝着斑鸠狠狠砸了去,斑鸠白眼一翻复又倒了下去。

屋子里又是一暗。

卫臻用力的咬紧了小嘴,将斑鸠手中的火折子及蜡烛揣进了自己怀里,转身便要去拉阮氏,只是刚转身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重新返了回去,轻轻地将斑鸠身上的被子拉了拉,替她盖了回去,这才直接拉着一脸呆若木鸡的阮氏弓着身子往外摸去。

是的,这一辈子卫臻不想要再亏欠陈闰土那么多了,她只想要跟他,跟这个庄子里的一切划清界限。

所以,她赶在陈闰土来之前,自个先一步逃了。

待轻手轻脚、紧张兮兮的的摸出了三门,阮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卫臻是要领着她往猪圈方向跑。

前脚喜鹊才刚溜回屋,卫臻料定三门的门定是开着的。

果然一去,门是虚掩着的,一路畅通无比,而后院住的皆是些婆子丫头,皆是女眷,冬日里都歇得早,此时后院安安静静的,黑灯瞎火,跟前世一样,没碰到任何人。

一路平安到了猪圈,之前猪圈垮塌,虽然早已经修缮好了,但是因为天冷,修缮得并不如何牢靠,前几日还听斑鸠喜鹊二人闲聊说猪圈里有头猪偷摸钻了出去,没成想,今儿个便轮到她们母子钻了出去。

是的,钻猪圈。

前世,陈闰土不知这个猪圈有出路,他们爬墙爬惯了,猪圈这边有个鸡棚,还有棵大槐树,庄子里的几个小鬼时不时从这里爬到后山去玩,早已经轻车熟路了,上辈子是将卫臻母子推到墙上逃走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卫臻前世被关在猪圈过,对这里的情况亦是有些熟悉,听到两个丫头们一讨论,立马就知道了猪圈的窟窿坏在了哪儿。

一直到卫臻撅着屁股将阮氏费力的拉了出来,母子二人双双跌坐在土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时,俩人悬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不过,闲了没一会儿,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望无垠的恐怖夜色,阮氏抖着身子顿时有些绝望道:“此处人生地不熟的,咱们……咱们该往哪里逃啊?”

卫臻咬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弱小的小手去拉阮氏,她站起来比跌坐在地上的阮氏高不了多少,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只淡淡的看着阮氏,一脸镇定道:“姨娘莫怕,我出来捡过牛粪,我知道路,姨娘只管跟着安安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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