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万人嫌(118)

澄一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脸红了,有没有被薛慈看到。

“好。”在他还在检讨自己不争气行为的时候,薛小少爷略显得清冷随意的音调传来。

薛慈微微抿唇,神色很平静,谁也猜不出他刚才做出的是什么决定:“具体是什么时间?”

澄一白感觉脑海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一种奇异感觉升腾。

他想到……如果这是美梦,那么希望不要醒来才好。

“明天晚上八点,六点钟就要抵达,因为会封路。”弯天公路离这里相当远,交通也算不上太便利。怕薛慈觉得麻烦而不来,又或是因为某种私心,澄一白兴致极高道,“我来接你?”

“……不用。”

八点比赛已经能算作夜场了,夜里的车道会使难度和危险性都倍增,这并不算一场安全的比赛。

看来澄一白应当是相当自信,才会决定应邀。

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在薛慈心中闪过一瞬,他看向似乎非常兴奋、看不出来异常的澄一白,有意要提醒他一些事。

“我会去邀请谢问寒。”在薛慈看来,澄一白真正想要邀请的人是谢问寒才对。

他也想借此提醒自己,澄一白的真正心思,他不应当一无所知的重蹈覆辙。

果然,在提及谢问寒后,澄一白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神色。

澄一白将这当成了薛慈愿意答应邀约的附加条件,一时脸色变换,相当为难。

他当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还有个谢问寒在一旁碍眼,但是又怕拒绝后薛慈便不答应了——或许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确保安全距离。

在脸色几经变换青红后,想让薛慈看见自己比赛时表现的念头,比起对谢问寒的厌恶,还是占据了上风。以至澄一白唇瓣几度张合,最后不甘不愿地回答道:“好吧。”

薛慈看着他既想表现出来高兴,又努力压抑的神色,没有揭破什么。

那句“不用抱太大希望,他不一定会接受我的邀请。”也暂且被吞咽进了嘴里。

今天薛慈有晚课,没施行和谢问寒之间的教学计划。但既然比赛时间就在明日,时间紧迫,薛慈还是在微信上,将情况如实告知给了谢问寒,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同去。

薛慈心中并没有什么把握。谢问寒在除去芯片学习方面外的兴趣一向浅薄。

但是他收到信息后回复的速度也快得出奇,答复是简单的两个字。

“好啊。”

没有不甘愿的意味。

薛慈微微合上眼,开始思及谢问寒的想法。

·

相比大前天的朦胧细雨,前日的阴云密布,今天的天色好的出奇,天空中几乎不见一片云雾,星光黯淡,但一轮明月却亮得极具观赏性,光依靠洒落下来的银辉便足以看清道路。

他们在前往去弯天公路的路上,路边虽然有两排路灯,亮度却实在黯淡得出奇,远不如那月色映照的明亮。好在这条路线算的上平坦,正常开车也绝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澄一白是驾驶者。

他想到后座两个人是坐在一起的,便忍不住哼哼唧唧起来,有些不甘愿。

谢问寒端正地坐着,背脊都没有碰到靠背,看起来就如同是坐在会议室当中那样严整。而薛慈靠在窗外,看着雪亮的月光撒在道路上,沥青路面在某种特殊角度下会反射出一点漂亮银光来。

眼前这幕几乎和印象中的某一幕展开了重叠。那天薛慈坐在澄一白的车上,他探头望向外面,见到的也是同样的一片道路。

恍惚之中,薛慈几乎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死而复生的奇事,他走在洲城的道路上,而不是身处京市。

也就是偶尔余光瞥到身旁的谢问寒,才能勉强将过去与现在区分开。

薛慈收了收心,车厢内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弯天公路是一条绕山公路,上下起伏程度很高,近似天险。起始点道路的宽度还算足够,但是到中段的时候,道路的宽度便会开始骤然缩短,距离只可勉强提供两条赛车并行通过——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一辆车的边缘要紧挨着山体,另一辆车贴紧的同时,另一边车轮还得挨着公路微微悬空,那样才能勉强经过。

在普通公路上的车辆恐怕都做不到这样和谐友好的让道,又何况是赛车比赛了。

他们不互相碰撞推挤,把其他人撞下去都算好的,更勿论老老实实地占据里面一条道路,将空荡的另一侧让给其他人超车。

所以决胜的关键也就在前半段,中段的名次几乎是固定死的,而后段的反超——虽然也有这样的奇迹,但能做到的人显然不多。

澄一白老老实实地将薛慈和谢问寒送上了附近山顶营地,找到的特殊角度是最适宜观赏赛车全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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