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万人嫌(91)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戴着口罩,安安静静玩着手机,看上去像不大好说话的样子。但他桌面正好有多的铅笔,张旭不过试探问问,对方便直接递给了他。

“谢啦。”

张旭喜滋滋接过。

他是个挺自来熟的人。正好老师没来,考试没开始,就不急着回座位,反倒和少年唠起来,“进来前知道芯片系特别累,但没成想能累成这样。唉,当初我拼死拼活才和家长争取来的权力,真的入学了,到每天复习考试的时候又特后悔。我现在就是不想认输你懂吧……”

张旭又说,“我好他妈羡慕我们系那个叫薛慈的,我打听到,老教授给开的假条,怪不得连老付都不开口念他。”

老付是他们芯片原理课的老师,相当难说话,哪怕有假条从他手上走过,都得记个名字。

“他好像是特有背景,所以和教授关系很好来着……你说,那薛慈是不是也害怕月考,所以才让教授开假条啊?”张旭的思维发散开来,推己及人,不由得满脸憧憬,很是艳羡嫉妒。

被他搭话的同学终于抬头,回他:“月考还是要考的。”

张旭想,这位同学还是太天真了,他们那种有背景的人手段很多的。感慨:“不一定啊,谁知道怎么录分呢。”

眼见考试快开始,他准备回去了,张旭顺便和这位看上去冷淡,但其实脾气很好的同学伸出友谊之手:“欸,我叫张旭,你呢?”

同学很平静地回话:“薛慈。”

张旭:“…………”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游戏反应是真实存在的,史称能屈能伸·川剧变脸

第36章 表演

张旭闹了个大红脸,结巴着连说几声对不起,才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时探头看一眼薛慈。

薛慈倒是没怎么在意张旭说的话。

手机上PDL的测试题刚解完最后一道,负责监考的老师也走上了讲台,让前排同学将试卷下发。

印着试题的双面卷刚拿到手中,便让这群芯片系新生叫苦不迭。甚至有人夸张地“嘶”出声,脸色难看,心如死灰。

这套月考题虽然免去了实操,但笔试题就没那么留情了。难度相当大,都是脱离教科书的试题,很多涉及到高年级才会学到的知识点,要是基础不扎实,根本难以应对,很让一些临阵磨刀的新生感受到了绝望。

薛慈拿到题,粗略看了一遍,没觉得太难。

他对题目的难易程度敏感度实在太低,根本分辨不出来这套是新生们眼中的“死亡试卷”。在薛慈看来,这些都是相当基础的专业题。拿到手便一题一题解下去,思索题型几乎不用时间,这么将整套试卷答完,也才花费一小时不到。

考试总时长120分钟,最多能提前半小时交卷。薛慈做完月考题无事可做,便只能用草稿纸给自己出题,顺着解题思路一步步推导下来,稿纸被写得密密麻麻。

薛慈以前字迹最多算是端正,没什么特色。重生一世,倒是有刻意练过,不仅是字形好看,且颇有风骨,就是随意落笔的草稿符号都排列的都很漂亮出色。

到了中半程,监考老师起身开始检查。

巡考老师走到薛慈附近——因为不允许监考老师一直盯着某位考生试卷看,以免造成外部压力,他也没站太久——就是没忍住多瞥了几眼,来来回回地在那一排巡视。

这位老师倒是不知道眼前学生就是芯片系的入学第一,纯粹是被试卷和稿纸上的字迹吸引,赞了好几句字迹铁画银钩,落笔如刀。

但也仅限于此了,他内心遗憾这是个好苗子,就是还是不太懂考试套路。

这套月考卷出的有些小心机。

题目量很大,光靠一道道解题时间是来不及的。

偏偏前面几道题型颇为简单,只做到一半就开始暗藏玄机,有许多误导向知识点,要一步步抽丝剥茧地处理,很耗费时间精力。

这时候就要浏览全卷,从后往前解题,才能时间效率最大化。要不然考试时间快结束,试卷才写到一半,心理上就先开始焦灼了。

像巡考老师,他觉得这个字迹漂亮的同学落笔流利,基础应当不错。但卡在一道题上用时太久了,非要解出来才作罢,卷子半天都没翻动一下,在分数上就很吃亏——

他看了看时间,提醒道:“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同学们抓紧时间,先做简单题型。”

话音刚落,便听见有人翻动纸张的细小声响。老师满意地点头,就看到被他看好的那个学生,已经站起身将试卷交到了讲台上。

老师:“??”

一般能在这个时间交卷的考生,要么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学神,要么就是干脆放弃准备等待补考的学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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