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美貌不可自拔(16)
乔乔让人拿来了伤药和绷带,亲手给兔子重新绑了伤腿。
映浓对乔乔道:“姑娘可真是善良。”
乔乔又听见“善良”这个词汇,心中反而更是迷茫。
她平日里只会吃兔肉,哪里会救兔子?
给甄嬷嬷两个无关紧要的包子,揭穿旁人的谎话,顺道再给一只平时用来红烧的兔子绑上伤腿……
这就是善良?
不远处的少年将这一切纳入眼底,随即握着手里染血的绷带转身离开。
傍晚,乔乔发现这老兔子一直都无精打采,似乎并不是伤了腿这么简单。
她让映浓将兔子抱去给大夫看看,顺便也去看一眼乔旧,给他送些伤药。
毕竟她还未能想起这个名字到底为何能令她印象深刻。
映浓答应下来,亲自抱着兔子出去一趟。
但映浓并没有将兔子抱去大夫那里,而是直接去了乔旧的住处。
“我们姑娘叫奴婢来看看少爷,这只兔子正好也可以给少爷补补身子。”
映浓唇角含着笑,语气对着乔旧甚是恭敬。
只是乔旧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怀里的兔子上。
映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自己抚弄兔子的右手,难免又想起了上回掌掴对方的事情。
映浓虽瞧不起他,但也不想得罪于他。
“上回是奴婢眼拙,还望少爷莫要与奴婢计较才是。”
乔旧接过她手里的兔子,缓缓说道:“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映浓见他并无计较之意,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与他行礼告退。
桌上的老兔子奄奄一息。
乔旧随手扯了片菜叶给它。
老兔子鼻头动了动,挣扎着去吃。
乔旧摸了摸它毛发暗淡的脑袋。
“就这么想活着么?”公.众.号.梦.中.星.推.文
烛焰闪烁,忽明忽暗,令少年清隽的五官看着也比平日更要阴森。
“可惜了。”
他微微启唇,风轻云淡地吐出几个字来。
它活不过今晚了。
映浓空手回去,也只告诉乔乔兔子留在大夫那儿照顾了。
乔乔没有在意,到了就寝时辰便又准时歇下。
深夜睡梦酣甜时,乔乔却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声。
起初只当是梦,等到其他丫鬟发现的时候,乔乔也才迷糊着眼醒来,然后看到外间滚到榻底面如金纸的映浓。
乔乔连夜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赶到之时,映浓的右手已经发黑脓肿,像个发面馒头一般,看着很是令人惊骇。
老大夫一把岁数,见到这症状时脸上还掠过了一丝诧异。
他怪异地“唔”了一声,很快便当机立断,要削了映浓的右手。
“不然等到毒素蔓延,只怕连这条手臂也保不住了。”
映浓的右手毒发的诡异,那脓泡里仿佛又什么东西浮动,让人看着很是心惊胆战。
乔乔不安地答应下来,但她坚持要亲自守着映浓。
直到三更天,大夫将映浓的右手彻底缠裹起来,乔乔才回房去睡。
潇碧唯恐她会有噩梦,直接守在她榻前打盹。
果不其然,后半夜乔乔果真在睡梦里梦魇连连。
乔乔泪眼濛濛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潇碧揽在怀里安抚。
“姑娘莫要害怕,映浓姐姐她没事的。”
潇碧一脸忧色地说道。
乔乔迷迷糊糊地贴在她怀里抽噎了两声,“我……我要沈慕幽。”
这么些天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同下人们提起了沈慕幽。
潇碧诧异,“可是慕幽姐姐在无诫院里啊……”
乔乔梦呓一般,低低呜咽,“那她什么时候气才能消?只是……只是那么小一件事情而已……”
潇碧闻言更是感到为难。
如果乔乔指的是掌掴的事情,那……
好在怀里姑娘的抽噎声渐渐小了下去,很快又睡着了。
潇碧轻手轻脚将人放下,这才下去休息。
天亮了,映浓昏迷不醒,且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换药一次,才能保住自己的右手。
所以乔乔不仅不能叫她来身边伺候,还特意拨了两个小丫鬟去悉心照顾。
乔乔隔着门探望了一眼昏迷之中的映浓,终于下定了决心,决定亲自去找乔旧。
乔旧在院子里洗自己的衣服。
他是府里的六公子不假,但他身边并没有仆人伺候。
乔乔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将一件沾着血的里衣搓洗干净。
乔乔很是惊讶,一副“完全没想到男人竟然也会洗衣服”的表情。
毕竟她所知道的男子,上到她父亲兄长,下到底下的仆人,都将洗衣做饭这等妇人所为的事情当做丢人耻辱的事情,宁可不做或是拿点铜板叫其他妇人代洗,也不肯自己动手去碰。
乔旧的手指骨节分明,很是纤长,却不像乔乔的肉肉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