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穿成炮灰女配+番外(138)

这话何其意味深长,饱含深意。

阮枝心间一突,这下真是笑容僵硬了:“此话何解?”

顾问渊的目光还是那般轻飘飘的,毫无力度,从她面上拂过犹如看了个寻常死物,掀不起半点波澜:“师姐既听不懂,说明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必再谈,浪费时间。”

原著记载顾问渊离群索居、孤僻冷淡,阮枝同他真正相处以来,见过这人多种模样表现,却没有一种如现下这般,浑身带刺地隔着段遥远的距离,随便触碰一下都会引来扎伤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了。

阮枝陪着笑脸,不断默念着“这是我喜欢的人”,成功催眠了自己,巴巴地凑过去说着好话:“怎么这样计较方才我那几句胡话?还不是我想着让你早些脱身,随口胡编的理由,你若是心里不高兴,大可编排一下我的胡话,出出气就是了。千万不要气得太久,反倒是气坏了自己。”

顾问渊转身欲走,眉宇间隐约不耐,似是根本不想听这些话。

阮枝连忙追上去,十分清楚症结在何处,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今日是为了我出头,想替我讨一个公道,我心中感念你对我的好,只是……”

“不必。”

顾问渊打断她,“我不过是恰巧撞见这桩事,觉得蹊跷想看个结果罢了,实在没有为你出头的意思。请师姐不要如此自作多情,令人为难。”

阮枝:“……”

这人生气起来真难搞啊。

不真刀真枪,专扎人心肺。

电光火石间,阮枝心念几转,眼睛一眨,蒙蒙雾气氤氲,语气分外失落:“原是我误会了。”

顾问渊脚步一停。

回首,望见阮枝耷拉着脑袋的模样,浑身都不自在了。

小骗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阮枝抬起眼来,眼中竟是水雾连连,波光细碎,好似要哭出来的样子:“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敢对着温师兄说出真相,可是心里是没想着瞒你的,这才立刻就出来找你。”

顾问渊有点诧异于她原来是特意过来说明,火气不免小了些,表面上还道貌岸然地装着糊涂:“什么真相?”

“就是昨夜发生的事。”

阮枝抿了抿唇,真假掺半地道,“我在萧师兄的酒里掺了尘世的酒,致使他喝醉了,我们起了冲突。事情的前半段确实如此,但后面……我不知为何有些神智不清,似乎身体被人|操|纵。萧师兄同我说,在我身上感觉到了妖气。”

她停了停,忐忑地看向顾问渊,发觉他眉心短暂地蹙了一下。

“妖气一事可大可小,若是直接禀明了沧海宗,说不得我会被关起来盘查……”

阮枝垂着脑袋,无甚底气地道,“萧师兄本不欲遮掩此事,只是看我身上没有妖气,联系前后,想着我大约是被派内的什么妖邪之物影响了,故而念着同门情谊替我遮掩了。”

顾问渊上下扫视她一圈。

妖气?

阮枝慢腾腾地朝他挪了小半步,小心翼翼得堪称可怜,伸手去抓他袖子,也只用两根手指捻住了一点,力道轻盈如无物:“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只是当着温师兄的面,我不敢说。你别生气了。”

她眼睛快速地眨了两下,骤然抬首飞快地看了顾问渊一眼:“你是为了这个在生气么?”

顾问渊眉梢微扬,算是给了点反应,没立即答话。

阮枝再度埋下脑袋,不大确定地低声道:“如果也不是为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还能是为了什么了……你能直接告诉我么?”

顾问渊几乎全程都在用审视、慎重的打量眼神看着她,保持着一种游离的旁观姿态,试图以最客观的角度去分析她的所作所为。

然而听到了这番话,此时此刻,顾问渊眼中的情绪到底还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伸手,精准地掐住了阮枝的脸侧、更靠近下颌线的部分,力道不重,不容抗拒地将阮枝深深垂着的脸抬了起来,漠然地盯着她眼中的水雾、飞掠眼尾的淡红,视线下滑,是同样泛了点绯色的小巧鼻尖,紧抿的唇瓣,上面还有隐约的牙印。

阮枝摸不准他的路数,眼瞳微颤,不敢妄动。

顾问渊的指尖颇为安分,单纯地只是抬起她的脸,没有任何小动作。倏尔,他向前半步,欠身略靠近她,锁住了她的视线:

“你心悦我?”

这四个字的语速较平常缓慢,却并不刻意拖拉,被那沉着后的声线硬生生渲染了一种近乎蛊惑的意味。

阮枝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又不能避开,眼睫颤颤,眼眶中酝酿许久的水雾竟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落了下来:“我自然是心悦你。”

“……”

看见她落泪,顾问渊陡然放了手,心思全在她眼角落下的那滴清泪,倒没有全幅身心地去分辨她说话时的细微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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