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他为何抢亲[重生](238)

作者:青猫团 阅读记录

段从远又问:“棋有黑白,人有黑白,道也有黑白吗?若是如此,何为黑,何为白?”

“……”萧倚鹤心说你探究得有点太深刻了,我若是答得出,今年万法会上就是我开场了,“晚辈亦不知。只不过……”他偏过头,“棋之黑白,乃由人定。此时你手中所持,名为黑子,可我若非说它是白子,旁人又能奈我何?”

段从远侧目注视了他片刻,突然一皱眉:“狂悖之语!变白以为黑,倒上以为下,岂非贤愚不分,是非颠倒?”

“晚辈痴愚,只是在讨论棋之黑白而已。”萧倚鹤赶紧揖手,准备挨两句斥责便能顺势开溜了。

谁知他屁-股才刚从石凳上挪开,就听段从远笑了:“你让我想起一位旧友。”

萧倚鹤被迫把屁股放下:“……”

“他曾摔坏了我一张好琴,也曾在这烂柯台上观月赏雪,口中更如你一般,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他若还在,或许真能颠覆黑白是非也……说不定。”

听他之语,萧倚鹤迅速对号入座,后颈冒出密密麻麻小冷汗,您嘴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妄图翻覆黑白的……该不会是我吧?

段从远将一粒棋子抛起落下、抛起落下,突然猛地一把握住,攥在掌心:“你说,当初他背道而行时,可想过自己是黑是白?他若活着,看到如今世道,会作何反应?他若真能涤荡怨灵,为何不涤荡干净?!”

他一句又一句,目光一瞬间变得锋锐而咄咄逼人,质问得萧倚鹤微微后仰,呼吸也一窒。

可他质问得没有道理,自己何时也没有想过悖道,只不过是当时形势所迫,实在没有别途。

良久,萧倚鹤找回自己的呼吸,只好装傻:“……不知您说的是谁?而且我又不是他,我怎知他心中所想。”

段从远的目光变得复杂,他看了看萧倚鹤,终于将已捏出裂缝的棋子放下,痴痴道:“对,你又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会明白的。”

萧倚鹤汗颜:不,他不明白。我本尊就坐在这里,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段从远神色愈加阴郁,收拾了棋局,又重新摆了起来,萧倚鹤看着他一点点地把棋子恢复成方才那局残棋的模样,俨然是要跟他重新下过。

“……”直到手里又被塞进了棋盒,萧倚鹤觉得,他不仅是身体有点问题,可能脑子也不太好了。

“——宋遥!”

正苦恼该如何脱身,烂柯台下倏忽响起一声略显焦急的轻唤。

他忙转头,见是薛玄微,心底直呼救星来了,忙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求助。

薛玄微匆匆找来,远远的看见他身旁坐着那个阴晴不定的段从远,心里微微提起,待走近了,又稳下脚步,低低呵斥了一声:“外门弟子不告而乱走,是为不敬,回去领罚。”

“是,宗主!”萧倚鹤赶紧丢下棋盒,忙不迭跑到他身边。

段从远看着他俩,眼神深重:“恰好遇上,便叫他陪我下了局棋。我与他相谈甚欢,薛宗主看在我的面子上,便免去对他的责罚罢,就叫他到我房中,再陪我手谈几局。”

薛玄微低头看了萧倚鹤一眼。

萧倚鹤眼皮子乱飞:相谈甚欢就是胡扯!

薛玄微将他往身后一捞:“这弟子是新来侍奉起居的,尚未学好规矩,不便去叨扰段宗主。夜深了,段宗主早些回去,明日万法会开坛仪典还需你主持。”

说着便带上萧倚鹤就走。

没几步,段从远扬声叫了一声:“薛宗主。”

薛玄微停下脚步:“段宗主还有何事?”

段从远慢悠悠地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桩流言,想听听薛宗主的看法——外面都传萧倚鹤没死,薛宗主对此事怎么看?”

薛玄微脸色不变:“既然是流言,不信也罢。”

“也是。区区流言,自然不必放在心上。”段从远仿佛真的只是随口提起,紧接着竟没有追问,就这样随便放下了。他以一个小法术将石桌上棋子固定,以防再被后来人弄乱,这才走下烂柯台。

夜风一扬,他肩头华发更著,折着灰白色的暗光,像是一尊老了很久的石头雕塑:“明日巳时是斗法第一场,今年俊杰无数,定是很有看头的一日。”

他走过薛玄微,朝萧倚鹤笑了笑:“那段某就先预祝这位小道友,能够在大比中取得好成绩罢!”

段从远一走,萧倚鹤立刻无辜地看向薛玄微,示意自己真的只是出来散步,根本没想到段从远竟然会抛下筵席,跑到这种犄角旮旯里来。

“不过我觉得他很奇怪,”萧倚鹤小声说,“他好像认出我了,又好像没有。”

薛玄微瞪了他一眼:“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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