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舍不得移开片刻，听到顾明泽这句话，眼底带着笑意。

即便变化了形态，眼神却都是一样的。

顾明泽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传说中的才拥有的生物，好奇极了，“沈世，给我摸摸你的龙角好不好？”

或许这个行为，对于龙族而言，是很冒犯的，可是沈世听了，却没有半分犹豫，低下头，让顾明泽可以摸到他的龙角。

可是龙的体型还是太大了，即便沈世已经低下头，顾明泽还要掂着脚尖，才能勉强摸到。

顾明泽如愿摸到了沈世的龙角，顾明泽觉得龙角和鹿角比起来也没什么奇特的，但是对方让他随便摸，他就很开心。

顾明泽笑着问道：“你是不能说话吗？”

沈世摇头。

“你这个摇头，是不能，还是不是？”

闻言，顾明泽的面前出现几个字：能说话，但是龙开口，威力大。

“也就是不能轻易开口。”顾明泽自言自语道，然后问沈世：“是不是那种，一开口就能把我震飞？”

巨龙点头。

见状，顾明泽便明白了，又说道：“你不能变成人的模样吗？”

沈世用字回答：“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变回去。”

“和技能冷却似的。”顾明泽说着，然后抬头看着对方，“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不过要等你变成人再和你说。”

沈世点头，他虽身体化龙，成为庞然大物，可是此刻的眼神却让顾明泽感觉不到半分危险，相反的，更多的是一种安全感和温柔。

顾明泽裹着被单，靠在巨龙的身体坐下，龙鳞冰凉，而此时又是寒冬，顾明泽身上除了一个醒来后扯下来的被单，没有任何保暖的东西。

起初醒来，或许是知觉还没完全觉醒，顾明泽并未觉得寒冷，如今坐下后，没过一会，便被冻得打颤。

他扭头看了看因为沈世化龙后，被碾压的一片狼藉的房间，看见空调还完好的挂在墙上，便问变成巨龙的沈世，“我有点冷，能开个空调吗？”

巨龙点头。

对于沈世而言，此时冷暖对他的影响都并不大，他自有灵力护体。

得到沈世的许可后，顾明泽抖着两条光熘熘的腿，一边吸着气，一边在一旁废墟中寻找空调遥控器。

可是屋内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损坏，乱糟糟的一片，顾明泽找了一会，便放弃了，扭头对沈世说道：“我还是出去找两件衣服穿吧。”他说着，便裹着被单往外走。

而沈世见状，却伸头过去把他叼了回来，然后将顾明泽放在了自己的尾巴上。

龙尾上有厚厚的长毛，和鳞片相比，格外柔软，也很保暖。

随后，顾明泽有听到空调启动的声音，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空调，果然已经启动了。

很显然，空调是沈世打开的。

顾明泽见状，说道：“你能直接打开，刚才怎么不开，还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那找遥控器。”

沈世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移动着庞大的身躯，围着顾明泽盘踞着，随后将头趴在顾明泽旁边，神色间露出些许疲惫。

他累极了，可是又不敢闭上眼睛，他怕他一闭眼，这个人又会出事。

顾明泽看着眼前的巨龙，看着对方疲惫却不愿意闭上双眼的样子，心中一软，他伸手抱住龙头，额头贴着对方冰凉的鳞片，说道：“你睡一会，我会一直留在这，等着你醒过来。”

沈世看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闭上了眼睛。

顾明泽看着逐渐沉睡的巨龙，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地，也生出困意，劫后余生，却因为沈世在身边，感觉格外的安心，就这样睡着了。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放晴，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和缝隙照射进来，落在的房间内的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碎影。

沈世已经变回人的模样，在寒冷的冬天，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神色间满是憔悴，向来收拾的格外干净得体的脸上，也生出细细的胡茬，眼眸也是显而易见的金色。

顾明泽在沈世的怀里醒过来，抬头看着对方，不再是以前那样的抗拒和不满，如今更多的是安心。

沈世柔声道：“醒了？”他的声音嘶哑低沉，没有以往的气势，更多的是一种疲惫。

顾明泽点点头，从沈世的怀里坐了起来。

两人看着彼此，一时之间，不知道从而说起。

最后，沈世先打破了两人的沉默，主动开口说道：“你之前说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现在我已经变成人了。”

顾明泽看着沈世，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期待。

或许他们都知道彼此说什么。

可是事到临头，顾明泽又开始害羞胆怯，他犹豫着，最后对上沈世的眼睛，在那一片深情中，下定决心，他看着沈世说道：“沈世……你怎么有衣服穿？”最终还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着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