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你还是觉得不能告诉我？”顾明泽打断他的话，“沈世在的时候，你遵循他的命令，我无话可说，可是事到如今，沈家岌岌可危，你却依旧不愿意和我说只言片语，是不是太不把我看在眼里了。”

“我……”姜与池犹豫一番，然后看向顾明泽，说道，“我可以把一切告诉你，可是顾少自己也要想好，一旦踏入我们这边，就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我和沈世这样的关系，你觉得，我有可能，一直置身事外吗？”

从始至终，都不是顾明泽选择要不要踏入某个领域，而是事不由人。

最终姜与池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和顾明泽说了。

化龙和涅槃计划，是几百年前就启动的，期间都是以失败告终，但是在不久前，成功的一个，也就是顾明泽他们见到的那位小龙人。

但是这个被人为制造出来的龙子却有个缺点。

制造出来的龙子，没有个人意识，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那么这样的龙子，有存在的必要吗？

沈世为此，也思考了很久，最终他决定销毁这个龙子。

所以他以出差为由，去了法国，打算终止这两个计划，然后销毁最后的试验品。

可是有人却不太愿意沈世这样做。

于是沈世失联，实验基地爆炸，而后便是一连串的事情。

在姜与池交代了一切之后，顾明泽沉思了片刻，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龙子，只是空壳子？”

姜与池点头，“可以这么说。”

“但是宋如言如何控制他的？我看他行动自如……”顾明泽疑惑的问道。

姜与池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据我所知，之前那孩子，只是个空壳子，不会行走，也不会说话的。”

顾明泽皱眉，“估计是什么方法，就像控制傀儡一样的方法，控制了那孩子。”

提到这点，顾明泽忍不住想到和这种情况有些相似的方慕情。

或许问问方慕情，能得到些线索。

顾明泽正想着，便听到外面一阵狐狸叫。

是阿月在告诉他，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姜与池和沈悠悠听见狐狸的叫声，都看向顾明泽。

顾明泽说道：“是我让他们过来的，等会和我们一起下山。”

姜与池闻言，有些不赞同的反对道：“山中这么多妖怪一同下山，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谁定的？”顾明泽反问

“自然是先生定的。”姜与池回答道，“这么多山中精怪一起下山，必然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个我明白，我会让阿月尽力管好他们，不然他们乱跑。”

“即便如此，先生定下的规矩……”

“姜与池，”顾明泽打断姜与池的话，“沈世定下的规矩，是给他的追随者的，是你们需要服从的。而阿月他们，可不归沈世管。”

闻言，姜与池只是皱眉，却不再说什么阻拦的话，而是提醒顾明泽，“顾少，你想明白，众妖下山，必然会引来一些人来查看情况，到时候出现伤亡，你可不要后悔。”

顾明泽有些犹豫了。

虽然方慕情是猎妖人的馆长，他可以和方慕情打个招唿，让他的人不要出手。可是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不属于方慕情一派的降妖伏魔的人……

这一点，确实是个问题。

可是不带阿月他们出去，顾明泽又拿什么，和宋如言他们斗？

顾明泽听了姜与池这番话，沉默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疏导啊：“有战斗必然有牺牲，成大事者，怎能妇人之仁？怎能因为畏惧牺牲，而把山河拱手让人？此行，他们若是用性命来追随我，我自然用性命去保护他们。”

最终，顾明泽还是带着众妖下山了。

顾明泽回到沈家，方慕情便察觉到他身上的妖气，出来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样要做什么，开动物园，还是挑衅我？”

顾明泽叹了口气，说道：“帮我个忙？”

“给钱吗？”方慕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给！”顾明泽答应的很爽快，然后对方慕情说道：“沈家外面有结界，他们都进不去，所以我想让他们暂时住在你家。”

闻言，方慕情吸了口冷气，说道：“顾明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让这么一堆妖怪，住在我家？你还记得我是干什么的吗？”

方慕情是猎妖人，而且还是猎妖人的头领。

让一群妖怪住在方慕情家，确实有些天方夜谭，可是现在，顾明泽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

沈家这些妖是进不去的，但是任由他们在外面，难免不会出什么意外。

不论是妖害人，还是人害妖，都是顾明泽不希望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