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怎么这样啊……”

他们的小声议论让方煜承愣了一下，原来那些联邦的英雄们，在坏人虐待了之后，好不容易回到了家，迎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

他心里感到有些悲哀。

书里说得没有错，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当初这些成为了联邦英雄的人为他们的家族带来了多少荣耀？现在被这样对待，应该很难过吧？

他摇摇头，把情绪收敛下来。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落井下石，不外如是。

谢老师几个人精神力没有方煜承那么强悍没有听到那些小声议论，他们把维拉等人带到了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实验室里，从外面打开了层层防护的大门，有些抱歉地看向维拉：“我们这里条件不太好，科学院已经快要放弃了……”

实际上他们也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会真的答应让维拉这个名声不显，半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看着还很年轻的人来试试。

他们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维拉小姐你可以先看看，他们要是再不能得到治疗的话，时间已经不多了，”谢老师红着眼眶，眼神黯淡下来，“没有办法也没关系……”

不过是再一次失望而已。

维拉没有说话，冷静的走到了被隔离开来的几个人面前的玻璃罩之前，开始观察起来。

严格来说，并不是单纯的玻璃罩，而是一个个隔开的小房间，里面是完全透明的，用来关着这些昔日的联邦的英雄，方煜承心情沉重。

前世他们没有发现第二军团的背后手段，这些联邦的英雄们，是不是就在贾斯星球那个地方被人重复的当成实验材料，像是一颗孤寂的星星，陨落了也无人知晓，遗体成为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永远也不能安眠。

玻璃房里的……人，他们或许目光呆滞，或者正在疯狂地伤害自己，有的痛苦地想要把自己身上长出来的那些属于虫族的印记剜下去，但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神采。

方煜承知道，这些可能只是他们习惯了的身体动作而已，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却也不想变成和虫族一样的怪物……

他们才是真正的联邦的英雄。

他心里对第二军团也愈发的痛恨起来。

维拉的神情不变，她很理智的看着那些身上生长出来虫族特征的人，眼中划过一丝兴味。

研究狂人们其实对于人体实验这种东西都有着特殊的情怀，不过大部分人类的道德和理智上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而已。

哦，当然法律也是不允许的。

维拉以前研究出来好多的药剂都因为没有进行人体实验的可能，一直被她压在手上，不能随便拿出来——反正拿出来了没有临床检验也没有人认可。

她看着这些已经被人体实验伤害过的试验品……啊不是，联邦的英雄，心里有些可惜。

如果联邦不这么重视他们的话，她觉得自己可以把他们弄到实验室。

她的大脑不断的散发这样的想法，维拉有些心动。

直到他看见了方煜承复杂的眼神，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想了什么，维拉吓出一身冷汗。

她的儿子虽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白莲花之流，但是对于生养他的联邦感情还是很深刻的，尤其方煜承还是一个联邦的军人，对这些军人应该是很有感情的。

她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凉了。

方煜承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刚才想了什么东西，看着维拉脸色冷静地指了指角落里最安静的那个人：“能不能先把那扇门开一下，我先看看情况。”

被叫到的谢老师见维拉认真地样子，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只拿着钥匙沉默地打开了门。

这个玻璃房里的人是最安静的，他虽然脸上长出了和虫族一样的坚硬的皮，但是露出来的那一部分皮肤和眼睛，却依然有着联邦军人坚毅的轮廓，双眼没有什么神采，看起来呆呆的，偶尔嘴唇张合，看起来有些古怪。

方煜承看了一眼，发现他好像是在说话，在叫一个人名：“言、言……”

方煜承认出那个唇形，看向站在一边浑身发抖的谢老师，眉头狠狠地皱了皱。

谢老师姓谢，名叫谢言。

该不会就正好是这个病人的家属吧？

维拉没有关注他的自言自语，仗着自己的精神力比联邦所有的人都要高，维拉直接用精神力入侵到这个人的身体中，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个人的精神力虽然被破坏了，但是精神力海之中竟然还有一部分完全被保护起来，就像是一种本能一般。

能把这么一点点精神力用到这种程度，维拉还是没有忍住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