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风刀割面(224)

作者:璨钰 阅读记录

女孩儿忙不迭地进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rǔ母拉着小甘麻剌出来相迎,我这才送了口气。甘麻剌看见真金,先是一愣,而后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口上叫着:“阿—阿——爸—爸……”

真金听了不禁皱眉,rǔ母见他不悦,也有些畏惧,只得笑道:“殿下,小王子一天到晚都喊着阿爸,这不殿下就来了?”

甘麻剌跑得很急,小腿倒是伶俐,也不顾地上残雪,兴冲冲地跑过来,真金怕他摔倒,忙上前相迎,一把举起他抱在怀里,在他脸蛋上连连亲了几口,嘴上却忍不住责斥:“一天到晚喊阿爸,却连‘阿爸’都叫不利索?”

rǔ母听了,脸色霎时发白,低头不敢说话,若把小王子口吃一事怪在她头上,她怎担待得起?

我上前替她解围:“小孩子嘛,且需功夫学呢。哥哥多来看他两次,亲口教教他,他就说好了。”

真金笑了笑,不再说话,抱着甘麻剌往里面走,甫一进门,却见阿合马候在一旁,跪下向他问候,态度恭敬之极。

真金冷冷一笑:“阿合马,你为何发抖?你跟大哈屯说了什么?是心虚吗?”

“奴才不敢。”阿合马伏地叩首,并不敢辩驳。

“滚罢!别在这里碍眼!”

“奴才告退。”阿合马如释重负,起身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真金将甘麻剌放在地上,领着他跨进内室,我也一道跟了进来。

“额吉。”

“额吉。”

我俩先后向察必问好,在她面前,真金颜色才和缓下来,可脸上仍不自在。

见他这般,察必岂不明白,笑问道:“这又在哪儿招了闲气?见了母亲还要挂着脸!”

这话说的真金心头不安,连忙解释道:“儿臣失礼了,还望母亲见恕。”

“是为着阿合马那个奴才罢?”察必瞥了他一眼,一下道破他的心事。

真金面色一赧,沉默了一阵儿,才问:“阿合马下了朝就直奔中宫,是跟母亲说了什么?”

察必见儿子这般严肃,不免又气又笑:“他一个奴才,倒让你记挂在心头。你们还真是把他当个人物了!大臣合起伙来挤兑他,叫他在朝中不好做,他向我诉诉苦水,又能怎样?”

一席话却又戳到真金怒点,他忍不住道:“谁让他不好做了!?他很会讨父汗欢心,谁敢为难他!如今连丞相也无权管他!他还不满,他竟想如何!?”他情绪激动,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又忙向察必请罪:“儿臣今日言语失控,请母亲责罚。”

察必冷眼看着他,面色也开始泛冷,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你现在出息了,因为一个奴才跟母亲置气,那些孔孟诗书都读哪儿去了?”

真金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他从座上起身,走至察必身边,跪下请罪:“母亲,孩儿知错了。”

我也凑到察必身边,拉拉她的胳膊,小声劝道:“哥哥过来看母亲,是来叙家常的,何必为一个奴才置气?别提他了,咱们说说别的。母亲你不想问问答剌麻八剌?还有那未出生的小孙子,母亲不问问?”

察必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又望望真金,忍不住道:“你竟不如察苏体贴,当了父亲的人,却不知父母心。阿合马服侍我和大汗多年,不管怎样,都是尽心的,我为他说情,又能怎样?他能为你父汗分忧做事,便是好的。”

这话真金虽不爱听,但察必让了步,他也不好再忤逆,只得道:“儿臣需要俭省了,要向妹妹学习。”

我看看真金,不禁失笑:哎呦!这位哥哥脸还红扑扑的,马上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还当自己是少年呢!

察必见状,也不再深究,让他起来,又问:“安真迷失服侍得可还周到?”

真金听了有些尴尬,回道:“额吉送来的姑娘,自然是好的。”

察必拍拍他肩膀,笑道:“可不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阔阔真有身子在,你要多看顾她,别让她寒心。”

闻言,我不禁无语,察必往儿子房里塞女人,这会子又当起好心婆婆来了!

真金只是点点头:“儿臣省得,母亲放心。”

第100章 安排

至元三年正月,如阿合马所愿,忽必烈设立制国用使司,专职财赋,以阿合马为制司使,同时仍兼任中书省平章政事。好在忽必烈并没有食言,三月份,在中央立御史台(1),以玉昔帖木儿为御史大夫,同时在地方设立四道提刑按察司,专事监督地方民事、刑事等。至此,从中央到地方粗略建立一套监察体系,忽必烈的汉化工作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阿合马手下自有一批回回官员效力,他在朝中势力渐起,汉法派官员也不敢把他只当奴才看待。然而,忽必烈设立制国用使司后便立御史台,也算是一种制衡,所以汉法派也不便步步紧b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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