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确定性简直让他抓狂。

迟墨白垂眸，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可能追过来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吧。

“你怎么等在这儿啊？那边那么多店都可以进去坐坐，外面这么冷，”顾闻书找到迟墨白的时候，迟墨白正在发呆，傻傻地站在马路边。

他一边数落着，一边将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戴在了迟墨白脖子上，“你傻不傻啊？”

顾闻书是有些生气的，黑着脸拉着迟墨白往车那边走。

围巾上留着顾闻书的体温和味道，迟墨白每呼吸一次，都可以感受到，好似拥着顾闻书本人。

他不由眯起眼，完全不在意顾闻书对他的数落，心情都变好了。

直到上车看到前面坐着的人。

凌祁钧回头对上迟墨白的眼睛，嘲讽地勾起唇，“呦，我还以为闻书要来接谁呢，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这么任性，小朋友都任性。”

他可以加重了“小朋友”三个字，眼底是赤.裸.裸的挑衅。

迟墨白咬牙，黑沉沉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在凌祁钧的视线下，他稍稍往顾闻书那边靠了靠，和顾闻书肩膀挨在一起，这才抬眸看向凌祁钧，装作一副完全忘记了凌祁钧是谁的模样，“我已经成年了，而且司机师傅，你该开车了。”

“叫谁司机呢？我是凌祁钧。”

“哦，凌师傅麻烦快点。”

看凌祁钧吃瘪的样子，顾闻书忍不住偷笑，面上却扯了下迟墨白，“说什么呢？那是凌家少爷。”

迟墨白这才乖巧点头，“哦，对不起，我刚刚没有认出来。”

他这样主动认错，凌祁钧即便牙都要咬碎了，还是得笑着说没关系。

两人不再掐架，顾闻书才看向迟墨白，“怎么突然来H市了？提前也不说一声。”

迟墨白立刻委屈低头，掐着手指道，“我买了礼物给你的，结果到家以后你不在，我就想来找你了。”

这是迟墨白第一次这样任性。

顾闻书张张嘴，到底没能吵他，却依旧紧锁着眉毛。

“我就是觉得你不在家有点不习惯。”

眼前对着的发旋儿都好似是委屈的，顾闻书张张嘴，最后只是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明天周六不用去学校，就当是来玩儿的吧。”

迟墨白眼眸一亮，仰脸对顾闻书一笑。

余光却通过后视镜扫了眼凌祁钧，将那份挑衅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凌祁钧冷笑，忽然被激起了一种莫名的胜负欲，扫了眼副驾驶座上放着的袋子，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到家以后，迟墨白依旧紧跟在顾闻书身后，完全没有要凌祁钧给他安排客房的意思。

倒是凌祁钧也跟着到了顾闻书门外，当着迟墨白的面塞到了顾闻书手中，“某些人说买了礼物，结果根本没带来，我不一样，这是我的礼物。”

顾闻书把衣服退回来是一回事，他送不送是另一回事。

他就是喜欢看顾闻书为他生气的样子，裙子自然还是要送的。

顾闻书想不明白不年不节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送他礼物，刚要拒绝，就感受到了身边迟墨白的视线。

他可是昨晚才说过他喜欢凌祁钧的，拒绝的太明显岂不露馅了？

伸出去的手转了个弯，将那个袋子拿在了手中，顾闻书脸上的笑多少有些僵硬了，“呃……谢谢？”

他的手还没收回来，中途就被另一只手搭上了，迟墨白从顾闻书手中拿过了袋子，从缝隙中就看出里面是一件衣服。

又是裙子？

迟墨白冷眼看向凌祁钧，“没想到凌少准备的礼物还挺特别的。”

凌祁钧还为顾闻书亲自且主动的收了礼物开心，没在意迟墨白的表情，“嗯哼。”

“之前就听闻书说凌少喜欢穿这些衣服了，这次的也是给你自己穿的吗？”迟墨白眨巴眨巴眼睛，满眼的纯真无辜，“我觉得衣服这种东西还是要穿上才能看出效果，不如凌少现在就试试吧？”

“听说这是你和闻书之间才有的小游戏，闻书说你最喜欢穿着裙子逗他开心了，我想这才是你送给闻书的真正的礼物吧。”迟墨白微垂下眸，“不像我，我就没有和闻书一起的独一无二的小游戏。”

“闻书应该也想看的，对吧？”迟墨白看向顾闻书。

顾闻书吞咽了下口水，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里。

不过现在迟墨白也在，不是他一个人的话，他确实有点想看凌祁钧女装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点点头，期待地看向凌祁钧，“祁钧不如换上试试？”

“真羡慕凌少，有这样独特的礼物。”迟墨白木着脸说。

凌祁钧已经被抬到了这个高度，在想下去已经晚了，只能咬着牙拿回了顾闻书手中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