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女人(9)

原主就在年复一年的压抑中彻底变坏了。

日日做着嫁给王权贵族的美梦,把病弱无能的钟砚当成自己的跳板,天天盼着自己的夫君早日去死,怎么会心甘情愿和他睡觉伺候他呢?

所以当顾盼提出要打水帮钟砚沐浴更衣时,钟砚脸色都变了。

钟砚紧绷着下颚,面色如霜淡漠无情,乌黑的眼珠动了动,过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用。”

他边拒绝还边扭过身子,不太情愿让顾盼碰自己。

“你出了汗不洗澡肯定又要生病。”

“我自己洗。”

这几天京城连绵细雨不断,下了有半个多月,钟砚膝盖旧伤发作,尖锐的刺痛从骨头里冒出来,几天高烧,又是雪上加霜。

顾盼也是为了他好,才说帮他洗。

见他不乐意,也不好勉强。

顾盼想了想后说:“那我让丫鬟抬水进来,我就在外边,你如果不行可以叫我。”

“我行。”

“行行行,你最行了。”

看不出来钟砚还挺有自尊,顾盼说完这句话抬眸发现钟砚的耳朵似乎红了。

青年五指蜷缩,低垂眼睫,无声吐字,“不知羞耻。”

言语粗鄙,愚钝蠢笨。

热水很快被送进屋里,木桶被几道屏风遮挡,钟砚脱下来的衣服端正挂在上面,要带上垂落着半块青玉。

顾盼望着那半块玉,突然间想起来另一半好像在她的手里,刚穿过来的时候,顾萝不断怂恿她砸了那半块玉佩。

要说这玉佩的来历也简单,乃是钟砚逝去的外祖母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佩戴多年,从不离身。

另一半会落在原主手里,还是她不要脸的去偷过来的。

她正考虑着要怎么把玉佩还回去,屏风后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钟砚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上身赤/裸,身材匀称,胸膛精瘦,肌理分明,锁骨凸出,上面的疤痕格外夺目。

顾盼知道男主前期日子不太好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可怜,又被骂又被打的。

而他本人似乎早就习惯了这一切,不会喊疼也学不来示弱卖惨。

青年的乌发散落在后背,发梢正滴着水珠,眼神淡淡,一直在压着咳嗽声。

顾盼觉得这个小病娇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不太上心,昨天发高烧都不肯吃药,受了伤也一声不吭,那些看起来就触目惊心的伤口,他本人脸上好像就写着“无所谓”“随他去吧”几个字。

钟砚低垂着眼,“我要睡了。”

言下之意是请你离开。

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

顾盼装作听不出他的画外音,脸都不带红的,“嗯,好。”

钟砚:“......”

他缓缓抬起眼,漂亮的眼珠紧盯着她看,问:“你难道还想和我一起睡?”

顾盼老脸一红,“我们是夫妻,理所当然要睡在一起。”

男人的眉梢往上挑了挑,垂下眼睑,眸光往暗处沉了沉,嘴角微翘,觉得她的话讽刺至极。

顾盼不给他开口拒绝自己的机会,背对着他褪下外衫,主动睡到靠墙的位置,盖好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钟砚沉默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床中间像有一条无形的线,他虽没明说,丧气的眉眼仿佛就写着“不要碰到我”五个字。

虽然已经是初冬时节,床铺上的被褥却很单薄,闻着有股熟悉的清香。

男主气质冰冷,同床共枕也难逃他阴冷的气息,顾盼瑟缩的探出脑袋,指了指床头的烛火,“把蜡烛灭了吧。”

“太亮了,我谁不着。”

谁还不是个小公主了!

钟砚抬了抬手,屋里的火光顿时全灭。

微弱余光跌进顾盼那双明亮的眼眸,余光瞥见墙壁一角挂着的长剑,陡然清醒,瞌睡虫跑了个干净。

剑鞘漆黑,剑柄上挂着黑色流苏,点着红石。

书中对这把剑的描写并不少,男主看着文质彬彬,舞弄起刀剑不输他人,这是他最为心爱的宝剑,并且用来杀过不少人,包括他的母亲博平郡主和原主。

女配那时身怀有孕,痛哭流涕的哀求他,男主偏就是无动于衷,还对着她的肚子捅,心肠不是一般的狠。

如果有的选择,顾盼真的不想攻略这个丧病的小病娇,但若她不这么做,就要被系统人格抹杀。

她换了个方向,揪着被子,唉声叹气。

钟砚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锣鼓喧天,熙熙攘攘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极尽研态的少女们打扮的光鲜亮丽,绯色罗裙金步摇,眉心点了时兴的花钿,耳坠摇摇晃晃。

样貌最出挑的那个,不由自主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她漂亮的像从画中走出一般,红唇轻启,掐着嗓子说话有三分装腔作势,“嫡姐虽然姿色平平,但出身高脾气好,将来肯定是不愁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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