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二十几年的经历虽然在普通人中称得上传奇，但也是正常人范畴，所有的一起是从认识楚清开始不正常的。

核对完了所有信息，杨希问温蝶：“要是他不来自投罗网，你会怎么处理？”

温蝶小时候老家在小县城，小孩子都野，老师通常都很严厉，即使是开始想要和学生们做朋友的杨希，也不得不变得严肃起来。而温蝶从小对班主任的害怕，到现在还能看出一点影响。

她赶紧表明自己公正无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撞上杨希似笑非笑的眼神，小声补上：“这怎么说也是我外甥，看在他坦白从宽主动自首，轻一点没问题吧？”

杨希脸上的笑意浮现了一瞬，很快掩下。

他向后半躺在椅背上，看起来像是疲惫中难得放松的休息，“论身份你已经不是我的学生了，我们是平等的两个人。论职位你才是局长，应该是我听你的，不用对我这样小心翼翼的。”

温蝶：“哦。”

她哪敢说什么，杨老师以前说他和学生是朋友呢，转头就罚朋友写作业，这像话吗？不过温蝶也能理解，只是委委屈屈吐槽一下。

杨希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手垂在了椅子边轻微晃动，温蝶甚至有点担心会不会掉到地上摔碎。

“你很担心他？”杨希随口一问。

温蝶说：“当然了，毕竟他帮过我很多，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啊。”

“可是他要害你。”杨希拿着眼镜的手也不微微晃悠了，“他想把你带到梅乡湖，目的很明确，就是改变你爹意志。就像楚清影响他们一样，影响你。”

温蝶玩着手指：“所以啊，总要看结果，他这不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吗？这算是犯罪中止不是吗？”

“证词也太标准了，既说出了实话，又没让自己背上太多。”

温蝶看了过去，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他脖颈上的喉结。

“真实就够了不是吗？”温蝶别过头不看他，“动机是什么倒也不是那么重要。”

杨希从随意靠着椅背后仰坐直，手搭在了桌子上，“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温蝶装作听不懂，“我们按流程走就是了。”反正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她突然很硬气，“是吧老师，按规定也没问题，盛天属于被影响的原住民，用不上《外来入侵处理规范》吧？”

“用不上用不上。”杨希说，“别着急，就像你说的，这属于终止了还自首了，问题不大。不过我都说了，现在我们的身份也不是老师和学生了，你用不着这样客气，叫我名字就好。”

温蝶：我哪儿敢。

就算是毕业多年的大学生，见到昔日班主任也会突然反思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吧！

“杨局，”温蝶退而求其次，换了个称呼。

杨希接受良好，“嗯，温蝶。”

“好，那我们说正事吧。”

温蝶侧目，合着之前的都不是正事吗？

“您说。”

杨希无奈的看了一眼依旧客客气气的温蝶，暂时放弃纠正自己在她眼里的严师形象。

“是这样，根据盛天交待的，楚清会通过一个系统影响别人对她的感受，据他说根据楚清的记录受影响的不止他一个人。”

温蝶点点头，这一点她知道，盛天和她说过。

杨希：“里面有一个人很特殊，我觉得你可以查一下。”

温蝶奇怪：“这一般不是你们的工作吗？”

她就是来当吉祥物，开个会了解下情况什么的啊。

“这一次恐怕还是你们出面比较合适。”

杨希把这个人的资料给她，看之前温蝶还以为是什么绝密文档，特殊身份的人呢，没想到是个老熟人。

以前电影合作过的人，姜维。

豪门贵公子，最年轻影帝，各种加诸在他身上的光环数也数不清，没想到在这里，温蝶看到了他的另一重身份。

“他怎么也是个玄门中人？”

杨希没有回答，“你再往后看，还有惊喜的。”

温蝶往后看，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曲驰宇，资料上面的身份是他的弟弟。

怪不得，那一次温蝶会觉得他们有点像。

“你的意思是，他除了被楚清影响，还有别的猫腻？”

杨希说：“不，不是关于楚清，是关于你。”

“我？”温蝶想到了什么。

“这就没意思了，吃瓜还吃到我自己身上了。”

“盛天说可以通过系统看到别对持有者的好感度和恶感度，还有历史记录。”杨希说，“超过九十就可以为了系统的持有者痴狂了。历史记录上面，姜维对楚清最高是八十，时间是遇到你的那一天，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慢慢掉下去了，而在这之前，几乎是飞速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