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管我怕不怕，赶紧去找人啊！”谈羽将脸埋在体育生的胸口，根本无暇感受肌肉线条的坚硬与优美，只是嗓音慌乱地说。

“那、那老师在这等我？”李文泽试探地移开步子。

谈羽果然紧紧跟上来，抱住他的精壮腰身不放，“别走，”

“我自己不行的！”

李文泽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老师，你这样缠着我，”

“我怎么去叫人呢？”

一听‘缠着’两字，谈羽顿时身子僵硬。

没错，眼下这种状况，可不就是自己硬往人家怀里钻，好像娇小胆怯的女生一般......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以前有过阴影，”谈羽磕磕巴巴地解释，“真不是故意装成现在的样子，”

李文泽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脊，“我知道，”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他窃喜都来不及，压根没有怀疑的意思。

短暂对话过后，两人陷入沉默。

彼此相拥着难免肌肤相亲，李文泽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极为热烈，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似的。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陌生又刺激......

过了片刻，脸皮薄的谈羽终于按奈不住，想从李文泽身上抽离，后者感受他的动作，忽然惊悚地喊了一句，“嗳，那怎么有个人影闪过去？！”

“啊——”谈羽吓得直缩脖子，又重新投入李文泽怀里，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谁呀，能不能看见脸？！”

李文泽嘴角勾着坏笑，手开始不老实地移动，缓缓往腰身下面去，还捏了捏，心说手感真好，真有弹性。

“或许是看错了，已经没有人了。”他嗓音低哑，渲染着恐怖气氛。

谈羽此时满心惊惧，根本注意到自己被占便宜，“咱们走吧，停电的教学楼太可怕了！”

“可，”李文泽语气有点为难，“老师，你这样抱着我走出去，让别人瞧见了，是不是有点......”

谈羽几乎要哭出来，“我去解释不行，”

“求你了，帮我这一次，”

“上回不还是我帮的你吗？！”

李文泽趁机又捏了捏臀肉，嘴角弧度压不下去，“那好吧，不过老师，在咱们说好，你可不能再对我那么凶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谈羽不断点头，跟小鸡叨米似的。

看模样真的是被吓惨了。

李文泽忽然就有点心疼，收起了玩弄心思，环住谈羽的肩膀，缓缓朝阶梯教室外面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整座楼除了守门大爷，已经再没有任何人。

而谈羽站在路灯下面，才缓缓松口气，从李文泽身上移开，露出煞白的脸，“谢谢你。”

李文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老师，你太客气。”

刚才竟瞎摸了，哪里受得起感谢。

忽然，他表情凝重起来，顿了顿问道，“谈老师，我能问你件事吗？”

谈羽掀起眼帘，路灯折射在瞳孔中，晶晶亮亮的，“你想问我有什么阴影？”

李文泽缓缓点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并没有想窥探老师隐私的意思。”

“我知道，”或许是刚被这个大男孩“救”出来，谈羽少了些防备，“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启齿的事。”

“高考那年我在重点学校，重点班级，”

“极为高压的环境，不仅老师疯狂，学生也疯狂，每天的任务就是不听地刷卷子，改错题，然后下一科循环，”

“虽然都是同学，却没有任何交流，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一旦成绩落下去，就得调换班级，”

“非常残酷。”

李文泽惊讶地看着谈羽，那种学习生活，他只听说过没见过，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谈羽看得出来，嘴角勾起无奈的笑容，“我就是这样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没法去评价这种教育方式是好是坏，毕竟也培养出不少人才，”

说到这，他脸色暗淡下去，眸光露出哀伤，“也是一个停电的晚自习，我们准备掏出手电，继续做卷子，”

“可我的同桌迟迟没有动作，一直僵硬地坐着。”

“老师走过去问他，他也不吭声，忽然，他就、”

谈羽说到这哽咽地停顿下来，下意识抬头望了望楼上窗户。

李文泽像是猜到了什么，脸上闪过震惊，“你同桌跳楼了？！”

谈羽捂住嘴，缓缓点头。

李文泽，“......”

他彻底懵了，根本找不出安慰的话，傻站在路灯下，任由谈羽的青春疼痛蔓延。

换做是谁都会有阴影吧？

自己居然还趁机揩油，

实在太不是人了！

李文泽陷入自责中，烦躁地抓起头发，“对不起，谈老师，我不应该问，勾起你的伤心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