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鲛人师弟后我被迫吃软饭+番外(97)
他思来想去,既然已被看破,还是回自己的房再继续吧。
方要下床,被景樽一按:“你就在此休息。”
他还要拿手推,景樽气急道:“你若是要离开了,我如何找你?”
阿酌微怔:“我怎么可能离开?”
[我恨不得与你日日夜夜形影不离,恨不得把你融进血肉揉进骨髓再也分不开,我想站在最高处让所有人不敢多看你一眼,我想毁了这天地让世间只有你我,我为凶煞之人,擅魅惑之术,有毁世之心,可你一蹙眉,我什么都不敢做,我怎么会离开,我怎么会离开!]他不自觉攥紧手。
景樽连忙拉住他:“我知道,是我说错了。”
掌心的手还在颤抖,景樽将他搂住,轻轻拍他的后背:“咱们谁也不离开谁。”
怀中人身子战栗,惊惧惶恐连日来笼罩着他,他在这遏制不住的颤栗中涌出一股决绝的勇气,猛地将面前人一推。
景樽被推倒至床榻,微怔了下,很快明白对方意图,抚着他眉宇温笑道:“你想好了?”
“怎的,你不可以?”眼前人以胳膊撑在他胸膛,另一臂按住他的手,又露出狠绝神色,“不可以也得可以,以你现在的本事,可不逃出去。”
“嗯。”景樽点头,“说得是。”
“那就必须听我的。”面前人却脸红,明明还做着凌厉的表情,眼神已生怯。
“好。”景樽继续点头。
阿酌反而一愣:“你……你答应得这么爽快么?”
[你不觉得我在逼迫你吗?]
景樽无奈而笑,趁着面前人发呆的功夫,一个翻身将人压下。
天旋地转,阿酌的脸更红,惊愕看他:“你真的……可以吗?”
“反倒是怕你不可以。”景樽想俯身,还是迟疑了一下,以询求眼神看他。
阿酌气息不稳,明明方才胆大的是他,此时神色慌乱的也是他,他瑟瑟伸出手,搂住景樽的脖颈,微微抬头送上一吻。
景樽便倾身,心动也情动。
那床边帷幔落下,大红色的纱幔在屋内飘飘荡荡摇曳,两根红烛在窗边起起伏伏跳动。
雕金砌玉的落月峰,早被布置成了花烛洞房。
魔族数千年,仙门数百年,还曾以游魂晃荡尘世七百年,景樽看过无数次明月的清辉,良夜的寂静,却唯此间夜色绝美。
衣衫本来是叠得整整齐齐搁在床头,后来不知怎么被揉到了地上。
当然景樽的衣服是不用叠的,师弟拥有百分百让他衣服消失的本领。
待天明时,地上的衣物也不大有力气下来捡,两人拥着又睡了会儿,阿酌先睁眼,心跳还如昨晚炽烈,砰砰回荡在寂静房间,可又夹杂着隐隐不安。
他刚蹙眉,景樽便亲了亲他眉眼。
他抬眸,看景樽尚还在闭着眼,只是嘴角勾起笑意,正柔声问他:“醒了?”
他沉默了会儿,咬了咬牙:“我有些话没告诉你。”
“嗯,你说。”景樽仍不睁眼,一手在抱着他,另一手卷着他的发丝。
“我……”他咬紧了唇,竟摆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来,“其实,这照砚山已经不是以前的师门了。”
“哦。”景樽继续打卷。
“现在都是鲛人。”
“哦。”
“鲛人能够顺利出逃,跟我有关。”
“哦。”
“我哥……说要让各界对鲛人俯首称臣。”
“嗯。”
“他还说要对抗上界,以后要由我来做六界共主。”
“嗯。”
[这些都是原书中你的剧情,如今落到我头上了,我是反派。]
“嗯。”
“……我还没说话呢。”
景樽睁眼,没注意这最后一句是心里说的,咳了两声:“你做的事我都没意见。”
眼前人眨眨眼。
[我是反派啊反派啊,你不收拾我吗?]
景樽: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主角。
何况……
他轻叹:你替代了我的剧情,便也替了我该接受的苦难,是我对不住你。
什么正面反派,善恶该分是非却难辨,若以善恶来分正反,他愿承认,而以是非来分,便太绝对。
所以阿酌,你怕什么?
阿酌却有些疑惑,也还是不大安心:“那你不觉得你被困……”
“我觉得现在很好。”景樽打断他,笑道,“不问窗外事,十足清闲。”
阿酌想了想,抿嘴点点头:“好,那你便在这里好好呆着,外面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这话说得有点心虚,他其实不太知道要怎么做。
他性格实在算不得果断,甚至可以说是很优柔寡断的,起初心中也没有好坏之分,刚来时不管正反,只想帮助师兄大震四方,也不问是非,一直想把自己的家人族人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