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说评书(169)

简单给人回了个前情提要,姚珞同样也没有忘记自己说书时还夹的私货。毕竟不管怎么说,她的说书都是为了让这群根本没机会接触书本的小老百姓多点知晓这种四书五经的渠道,该加进去的肯定是会加进去。

然而就在她刚开了个头,竟是后面有人接主动接上:“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有些愕然地看着周围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声,竟是所有人似乎都念通了《无衣》后姚珞略微停顿片刻,手中一划三弦再抬手拍住醒木,微微低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哽咽,表情多出的笑也被她掩下,语气愈加沉重起来:“虽说也习了字,可那王二狗子听得同袍们都喊他二狗子,心中无奈却又没有不满。名字那都是父母给的,又怎么能不要这名?”

“二狗子这名字好养活,但哪村都有十几二十个二狗子,喊一声二狗子全军上下也有七八十。看那妙才将军,又再看看那子义将军,人不仅有一个名,还有个字!”

“罢、罢、罢!不过是命不好罢了。”

男声无奈却又像是悲痛的几声“罢了”听在耳朵,一时之间让所有人都有些苦涩。是啊,不过都是命不好的苦命人,连个名字也没有,只能随意喊一声“二狗”罢了。

“可就在二狗子这样想着还没过个两刻钟,突然就被他队长给喊住了。”

听着姚珞在台上的故事曹操脸上带着笑,瞥了眼站在最外场一个仿佛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的男人又低下头,勾起嘴角装什么都没看见。

姚珞在台上则是声音忽而切换成少年,忽而变成青年声,来回转换听得所有人都如痴如醉,偶尔伴随着三弦的扫弦更加加强了这种氛围感。同时青年的声音听着甚至还有些耳熟,但仔细却又想不起来。

“二狗子,你入军两年,今日是生辰了吧?”

“嗯,就是今天。”

“二十加冠便是成人,咱们营长把今日生日的人的字,都给取好啦。”

三弦的拨弹在一瞬间清脆而带着几分跳脱,姚珞口中的音调清丽而带着几分大气,唱着“我今有字曰昊然,如同骄阳在天边”,手指在三弦上拨动按下,前世所习得的“姚调”①如同小溪流水般泄出。整段七言打油诗伴随着郎朗歌声唱完,等到声音隐去台下的人才发现说书人已经飘然而去。

没看到台上的姚珞是怎么离开的,听众们先是愣住,随即突然转头看向放假偷偷摸摸出来听姚珞评书的济南军,竟是齐齐起身对济南军们弯腰行礼。

“多谢各位将士了。”

“多谢各位将士。”

本来以为会被揪着回营,万万没想到换身衣服都能被认出来的济南军涨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人给扶起来,顺手再带上他们旁边的重物都快同手同脚先把老人送走。姚珞唱完这一段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溜到后面恶狠狠给自己灌了两碗茶水才擦干嘴开口:“东家,听得开心不?”

“我听着你写出来的,当然不错。喏,许掌柜给你留的。”

看姚珞抓过糯米红枣糕啃得和个松鼠一样曹操也懒得管她什么形象,声音多了安心:“顺带告诉你个好消息。”

“啊?还有什么好消息?”

“你东家我被今上下令,前去讨伐黄巾军了。”

幸亏她手上这块红枣糕是先咽下去了,不然姚珞觉得自己要一口喷出来:“您说啥?今上还能下令呢?”

“……”

“英存慎言。”

曹昂没忍住开口,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就心知肚明,别点破的好:“不过也没那么快。”

“对了英存,你与桥瑁可有一面之缘?”

“没有,怎么了?”

桥瑁应该是桥玄的族子,关系远了去了,也就是同族都姓“桥”而已。姚珞当时连送桥玄最后一程都不让,要见桥瑁就更不可能。

反而是桥瑁不知道桥玄还收了个叫姚珞的关门弟子这点,倒是更有可能些。

“东郡太守换人了,桥瑁被刘岱所杀,如今的东郡太守已是王肱。”

直接砍了人让自己人上位,刘岱也真是不得了,仗着自己是皇室宗亲居然也没人说不对,牛逼。

看姚珞满脸感叹曹操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制止她后再继续说下去:“但你也知道,东郡现在……不太平。”

“东郡,我说句实话,从几年前开始这地方就没太平过。”

想到陈宫前几年给自己寄的信,姚珞就没忍住想到陈熹那位可可爱爱的老头。然而陈熹最后去世她因为忙着济南军和曹操下洛阳,也没来得及去走最后一程,怕是陈宫要怨自己。

看到姚珞从一开始的冷笑变得逐渐低落,曹操也不说话,良久后才长叹一声:“东郡往东北便是济南,若是几处要地被击破,咱们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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