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说评书(473)

“你知道兖州军怎么训练的么?”

“知道。”

“那么咱们来算算他们一个人身上的甲、兵器、还有学习成本。”

两个人在旁边拿着纸笔,叫上坐在旁边的曹昂就开始算钱。姚珞一直都觉得精兵就是用钱粮给堆出来的,荀攸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听她一笔一笔账无比清楚的模样也有些傻眼:“这些全部都是?”

“对。”

看着一个兖州军的花销、而且这些花销还是全部由曹操撑起来的荀攸陷入沉默,看着姚珞困惑起来:“可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么我们又要来说到另一个问题了,公达,你觉得你手中的钱是钱么?”

“当然是钱。”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是钱,还能够换到你要的东西?”

“……”

货币流通起来才是货币,最先用这个说法去劝导曹操的还是已经去世了的曹嵩。想到曹嵩时姚珞的眼睛里多了点伤感,毕竟兖州如今如此厚重的经济底子,当真就是曹嵩和卫兹两个人联手给拉起来的。

从军政灌输到经济再从经济讲到文学儒家发展,荀攸听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洗刷过了一遍,仔细回味之后发现姚珞与其是在和自己沟通交流,还不如说更多是在说给曹昂听。

但是他能够听到这些,也足以说明姚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被他这个世家子听到,甚至于是很欢迎的。

钱粮循环,军费教育支出,官员俸禄,愈加繁荣的兖州集市,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点一个个全部被串起来,形成了一张所有人都早已身处其中而不自知的网。这不是什么坏事,甚至于每一个节点都可以脱离,但终究还是会在另外一个点上再度联结。

“佐世之才。”

想到这个评价时荀攸低声开口,脸上的笑容却又盛了几分。要他说真话,那便是他本人并不在意以后荀家如何,他更想要见到的,反而是想要知道曹操能够走多远。

哪怕曹操最想做的是去限制世家,他也会觉得有这样想法的主公真是再好不过。

自光武帝再开汉业以来,世家就是绵延了整整两百年的大问题。世家自己知道自己会让天下不稳,却又不去思考是否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更加贪婪地寻求一份“延续”——这在荀攸看来,才是真正滑天下之大稽。

“还好,幸好。”

在心里嘀咕了两声后荀攸继续开始批改手里的新兵作业,被人说的仿佛是再世诅咒夺取人生气的新兵作业在他看来,好像也没那么糟啊。

“那是因为公达遇上了好时候!”

郭嘉和戏志才都气得很,尤其是看着荀攸表情诚恳真挚地困惑这个问题时,两个人想着当年那些鬼画符就想把他给抽出门:“现在和以前那能一样么?”

“我就说一句,对比下十几年前和现在进来的新兵,这他爹的要是在济南,都相当于是多读了五年书才来参的军,都这样了,字还能烂么?”

“就是就是,现在英存扫盲范围都铺到村里了,人人都能说上几句论语认得几个字再写两笔,无非也就是认多认少的差距。这荀公达,居然还来和咱们说这个,不是找揍是什么!”

“武考武考!让他过武考!”

周围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起哄,弄得荀攸硬着头皮射了几箭,被太史慈看到摇头都快摇出花来了:“不行不行,还得练。不管怎样都得过个武考试,不然公达你别想上战场啊。”

文官要武考,武官要文考,这很公平。但是也总会有人钻空子,比如说郭嘉这位人才,自称“军师祭酒为武职”,笑嘻嘻地想跑去文考的鱼塘里炸鱼,结果就看到在文考考场外巡逻的某只大白鹅。

武侯那双凶恶的小眼睛一下就看得到了熟悉的二脚兽,只听它怒吼一声,扇着翅膀两条小短腿迈出虚影,张大着嘴巴成功让一个鸟字上下左右都让郭嘉写上了“我”,让这位“武官”同学印象深刻地明白了“鹅”字的四种写法。

将自己手头的将领们全数都安排好分散在了官渡周围形成了一张口袋等袁绍进来,姚珞跟着曹操坐镇中帐,用扇子轻轻打着手心轻笑:“终于要来了,再不来大家都闲到问我要不要再开一次军演。”

“上回军演如何?”

“嗯,模拟了一下袁本初若是打来之后会如何地情况,正好颍川附近有很像官渡的地形也有颍水作为隔绝,已经全数练过了一遍。”

姚珞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尤其是这样的阵势,更是必须要仔细排演过一遍才能让她安心。当然真实战场上情况肯定不同,但只要心里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够做什么、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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