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和真千金(14)

秦彦气结,他觉得自己被耍了。这到底是什么女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为什么他一点也看不透。

也不知是哪里的穷山恶水,才养出如此刁女。

“你…你…”

“别你了,一个大老爷们废话真多。”

到底是谁废话多,简直是气死他了。

*

房里正是个能人,找来的工匠都十分不错。因着姜麓要求尽快把房子盖起来,是以光是做工的汉子就有数十人。

她把图纸交给领头的瓦匠,瓦匠皱着头看了半天。

其中一间屋子甚是古怪,左右两边各盘通炕,炕长即屋长中间留有一条过道。进柴烧火的炕洞在外面,足有八个之多。怪不得听说主家冬日还要许多柴火,敢情是要烧屋子。大户人家有地龙,倒是不稀奇。瓦匠疑惑的是她为何不干脆盘个地龙,弄成两条长炕是何用意。

他再三询问姜麓,得到的答复都一样。不管古不古怪,既然主家想造成这样,他们就按这个样子造。

姜麓留心观察半个时辰,发现这些人确实朴实,干活也极为卖力。屋子起在宅子的西边,她让赵弈当监工小新子打下手,至于秦彦她还有其它的安排。

秦彦看过那图纸,惊讶于她的画功,同时心中更是疑惑丛生。如果她真是自学成才,那得是何等天资过人。这个女人似乎有很多的不寻常之处,细细思来颇为古怪。

他想得入神,突然面前出现一条缰绳,转头一看对上大黄牛那铜铃大眼。

“你正好无事,带牛出去散个心。”姜麓把缰绳塞到他手里。

他气结,什么带牛散心分明是放牛。

好歹他也是天家血脉,岂能沦落为放牛倌。这个女人自己曾是放牛女,所以才要如此折辱于他,让他与她同流合污不成。

“你…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了?大家都忙着,牛没有人看。你恰好有空,难道不应该分担一二吗?还是说你只想做一个什么都不干的废人,等着别人服侍你吗?”

废人二字,是秦彦最大的忌讳。他目光徒然变得凶狠,大有她再说两个字,就要和她一起同归于尽的愤怒。

炸毛的小狮子,她惹不起。

“一边带牛溜弯,一边看书,我以为是极好的,你说的?”她眨巴着眼,自以为应该有一丝魅惑。

落在秦彦的眼里,简直是不堪入目。

“好好说话。”

她还不够好说话吗?死小子简直是得寸进尺。

“快去放牛,否则不许吃饭!”

又来这套。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缰绳,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只要他再开口,她会有一大堆的歪理等着他。

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克星。

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后悔这么对他,他发誓!

隐忍之余,他拼命安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他种过地、沤过肥,还有什么低贱的活不能干。不就是放牛嘛,他放就是。

然而他实在是低估姜麓的见缝插针和物尽其用的能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递过来的小篓子。

“记得把牛粪带回来。”

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真真是可恶至极无法无天。放牛就算了,他为什么还要捡牛粪。嘴边的不字还没有出去,就被她堵了回来。

“牛粪可以沤肥,你不想看到亩产四石的结果吗?”

为了粮食,他忍。

他黑着脸接过篓,大步流星地把牛拉走。

小新子欲言又止。他想说自己可以代替主子去放牛,又在姜麓笑眯眯的表情中败下阵来。心里默默为自己的主子祈福,希望主子能尽快适应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夫人太过厉害,他们都不敢反抗。再加上吃人嘴短,为了一日三餐他们也要听夫人的话。

赵弈神经略粗,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一人一牛走远,大黄牛哪里拗得过怒气冲冲的小狮子。秦彦满腔憋屈和怒火无处释放,只能借由狂奔来发泄。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被拖着跑了一路的大黄牛喘着粗气。

他把大黄牛栓在一棵树上,任由它在可以的范围内吃草。大黄牛生平头一回被人拖着跑,以前都是它拖着人跑。它没有智商,否则定会怀疑这玉人一般的公子怎么如此的力气之大。

好看的公子望着天,怒目而视。

老天到底想如何折辱他。

那个女人…她简直是丧心病狂。说什么一边放牛一边看书,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去她的极好的,她还有脸朝他抛媚眼。

大黄牛吃得欢,根本不知主人疾苦。

极致的愤怒过后,他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此处依山开阔,远望是山村田野近看是青黄错落的大山。气息中尽是乡野的味道,抬头是一望无边的蓝天白云。恍惚之间他感觉还不错,他盘坐下来翻开书本。渐渐地他心情慢慢放松,认认真真地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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