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珺好像一点也没变，恭敬十足的对司卓行礼，只是那双眼睛中尽是慑人的疯狂。

“严寒过后,大雪掩盖了一层鸟儿的尸体，”司卓的声音轻缓,“与此同时，却传来其他鸟儿的叫声。”

描绘着一副诡异的光景,司卓勾起嘴角，“你说,啼叫着的鸟儿是在哀悼同伴的死亡,还是歌颂新的春天呢。”

“只是些低级的生物而已，”珺轻声回答，痴迷的神情一闪而过,“怎能理解生死。”

司卓嘴角的笑容加大，“人类也是一样。”他没有看珺，而是注视着地面上不知何事欢呼着的人群,“为了一点希望而雀跃。”

珺没有提自己花费了多少心血,才找到他,也没有说起他曾经对自己的背叛。

他只觉得,能看到司卓此刻的表情，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能永远困住他。

“主人，”同样的称呼,小丘说起来是轻快，而他说起来，只让人觉得是一个诅咒，“这次，求您不要抛弃我。”

司卓的眼皮一跳。

他多少次的后悔招惹了这个变态。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他萌点，天天就像个痴汉一样！

以前自己不在意，但现在…

真的好难受啊！

好想爆粗口啊！

不用想司卓都知道，如果自己崩了人设…这个痴汉肯定分分钟黑化。

虽然他现在已经够黑的了…

“珺，”司卓望着天空，就是不肯看珺的脸，他怕他会忍不住给那货一拳，“世界崩坏时的景象，可是很美的。”

司卓现在是在给他之前坑了珺的举动找借口。

“看到周围的景物一点一点变成碎片…”

“主人，”珺打断了他的话。

珺依旧平静，和司卓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说出口的话怎么也说不上平和。

“再美的景象，一次就够了。”

直勾勾的盯着司卓，说出口的话完全就是在威胁。

“对吗。”

司卓有点怂，果断闭嘴了。

但珺明显没有就此停止的意思。

“主人，”他扬了扬手，“正巧抓到了一个实验品，我们杀掉他。”

司卓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然后露出了笑。

“小轩辕。”

被五花大绑的，可不就是某个正暴跳如雷的boss大人。

虽然表面上板着个冰山脸，但司卓明显能从那双眼睛里察觉到boss大人快要气炸了的内心。

“司卓。”轩辕殊看到了司卓，表情更冷了，但眼中却没了那么多愤怒。

珺的声音再度提醒司卓，“主人。”

司卓笑着看向珺，“怎么又把他弄来了。”

“主人，不知您是否对镜玉感兴趣。”珺如此说着，读不出情绪。

“司卓，别胡闹了，”轩辕殊皱起眉，“镜玉那些人…”

司卓却打断了他的话。

“从前，有一株贪心的紫罗兰，她向天神许愿，想要变成玫瑰花。”司卓徐徐道来一个故事，“天神应允了她。”

顿了顿，司卓的语气一转，“然而，突如其来的暴雨过后，其他矮小的紫罗兰躲在石缝中，她们笑变成了玫瑰花的紫罗兰，美丽一时却难抗灾祸。”

他微笑着，看向注视自己的珺，“我倒是觉得，这珠成为了玫瑰花的紫罗兰是幸运的。”

珺没什么表情，只是手指微微抖了抖。

轩辕殊的眉头皱的更紧。

司卓继续说道。

“因为，她用玫瑰花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即使，很快便会死去。但她了解了她出生的有限天地之外的真实。”

司卓的笑容加大，他带着灿烂的笑容，如此说道。

“人生存在的目的，就在于追求存在以外的东西啊。”看着轩辕殊，司卓漫不经心的宣判，“再见了，小轩辕。”

轩辕殊睁大了眼睛，他感觉一股灼热感在胸口蔓延开来。

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而是一直注视着司卓。

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下来，血液流出身体，胸口空了一个大洞。

然而他的目光却仍旧注视着司卓的方向。

他看见司卓薄唇微启。

“真是遗憾，若能再见，倒也不是不能随你走。”

意识猛然消失。

司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转过了身。

“只可惜，永别了呢。”

珺低下头，轻轻的笑了。

这是他再次与司卓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

然而下个瞬间，他的笑容就消失在了脸上。

房间中凭空出现了三个人。

个头最高的自然是尚斯，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对自己微笑着的司卓。

那个瞬间，冷意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琨微红了脸，却忽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