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一万个夜晚中的水上灯与梦(164)

作者:凯奥斯 阅读记录

这真有意思。从属于我的机器,拥有比我更高的权限。

“这些故事确实是为了给您解闷儿。”他认真地解释道:“您看得出我从未瞒您。”

我也看出他没说出全部实情。他说话的神情,太像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了。

我笑了笑,柔声叫他从地上起来。

终日来在胸中的累蓄的怒气蛇一般探头,我注视着这张脸,熟悉的眉角、神情,沉默寡言、闷闷不乐、忠诚,这些印象的影子在我心中逐渐凝实确切,形成一个具象的实体。

我一时想放声大笑,一时又觉被愚弄了五年的怒火盖住一切——从来发生异变的都是我身边亲近之人,我没想到竟把这么个机器给漏掉了。原本考虑回到地上再处理的念头退却,施虐的欲望占据高位,我叫他把痛觉调高至一百五。

“拆下你的四肢。”

他一向下垂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圆睁,“您真的要这么做。”

“这是命令。”

“请稍等。”他咕哝着,找来电锯,通上电,刺耳而令人发抖的锯齿转动声响彻房间。

“您要从哪个部位开始?”

“最上面。”

他把电锯抬向大腿与腰部的交接处,向我确认,我缓缓点头,他干净利落地割下去,被血雾溅了满脸满身。血肉柔顺地破开,电锯割在金属材质的骨骼上冒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他在断腿摸索,找到连接点将骨头断开,重新用电锯把剩下还相连的肉锯断。

我在他完成了这一步后走过去,在他面前三米左右停下。血泊从断肢汩汩流淌,蔓延到我鞋尖。“你还好吗?”

“还好。有点痛。”他回答道,身体因为过度疼痛不停抽动,一声也没有叫喊。我想机器比人类要能忍痛得多。

我没有喊停,因此他执起电锯在左腿根处按下去,刀子切豆腐般没入他另一条腿内。他这次换了种做法,把左腿弓起,围绕着骨骼环切,先把所有的肉都锯开,再将双手伸进去分开关节。如此一来第二条腿也空落落地斜躺在地板上,与身体相分离。体面荡然无存,残肢和鲜血让他成为一个怪物。 “您要继续吗?”

我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睛平静得像玻璃珠子,或许那就是珠子,只是材质与技术比较高级。

“你愚弄我五年。”

他静静地看着我,一无所知的模样。

所以我冷笑,叫他继续。

他端着电锯割向左臂根部,斜斜地大块削掉表面皮肉,像是做饭前刨去土豆的外皮。他毫不心软地换着花样对自己下手,刻意表演给我看,所有的猩红的肉被削去后,白花花的骨骼外露,他如法炮制,依旧将它们拆断。

大量的血液流失,他的皮肤开始发青,不过血液对机器来说不是必需品,只要脑部的芯片没有毁坏,他依旧还能活着,如果说它也算是活着。疼痛显然已经到达某个境界,他不会像人一样疼到休克,他没有那种身体保护机制,所以哪怕是超过限度的、究极的痛楚,他也只能清醒地煎熬。这一点取悦了我。

“痛觉两百。”

我站起身来,走近几步,向他伸出一只手,他关掉电锯,刀刃对着自己,将把手部位递给我。

我启动锯子,挨近他仅剩一条的胳臂切割下去,和着电锯可怕的嗡嗡,让血肉四溅齐飞,我刻意避开,仍然免不了有一些沾到脸上。艾伦的脸色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但我知道他不会。

我慢慢地一点点将刀刃刻进人造的假肉里,刻意延长折磨的时间,要是可行我想就这样锯断他的骨头,但是电锯的硬度毕竟不够,所以我也只能像他那样,先刮肉,再断骨。

造出来的血徒有颜色而无功能,自然也没有寻常人血的血腥气。即使很有迷惑性,我心中十分清楚被我破坏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一个人,可是通过对他的拆毁肢解,长久以来积聚在胸中的块垒终究得以一消。

我曾决定给找到的那个与我关联的人痛快的死亡,然而首先艾伦不是人,他是属于我的财产,其次显然他的身份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机器管家,我苦苦寻找了五年的角色居然就在我身边,这让我颇为光火。器物的背叛比人的背叛要令我惊愕更多,因为挺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他是独属于我的。

直到把他炮制成一个仅有头颅的方块,我才暂时放下电锯,给了他解释的空间。

他一时踟躇,没能开口。

“太痛了吗?”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汗渍,温度也没有变化,只有紧紧皱着的眉头揭露他的苦痛。

“只要您高兴。”

“何必再伪装呢?”我收回手,用手帕擦了擦。“你又不是真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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