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116)

作者:绿锁 阅读记录

我的这个玄外孙陈老师“嘀”完我之后,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太老爷,你很不适合穿越啊,血压和体温都偏低。下次不要穿了。

我顿觉天都崩了一般!可以说是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如此非常之冤枉,哪怕我爸把枪毙佟老爷子的事盖在我头上,我当时的感觉都没有此刻这么崩溃。

我看陈虞渊突然抽了一根长针又来捉我的手,心里再也不愿配合他,嘶声鸣冤道:你当是我情愿穿的啊?你当是我自己要穿越的啊?

叫罢,我就努力翻身,力图往床下滚,心说若不如此给他点颜色瞧瞧,以明此志,他还真不把我当个高外祖父了!

陈虞渊力气大得很,并不比张文笙逊色,只伸手一按我肩膀,就把我钉死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拿脸凑近了我,眼镜镜片一时反光,被天花板上安的灯照得煞白,弄得我连这人的神色都难以明辨。

这个时候,我听见他说:太老爷,不挂个营养液你怎么能尽快恢复健康呢?要相信科学。

一语终了,他把我的衣袖一捋,吱叽一下就贴着我的手背,把老长一根针插进我的肉里去了!

疼倒没有很疼,但把我吓得不轻,我嗷呜一长声,拖拖挂挂闭紧眼睛惨叫了很久。

陈虞渊抓着我的手轻轻放在床上,便将一个药水袋挂在床边的钩子上,水袋下方连缀着一根透明的细软管,软管末梢,便是连着插在我肉里那根长针了。原来他是直接要用管子把药水袋里的药水灌进我的肉里去。

我不想就范,打算他一扭头不看我,我就把针拔掉!

孰料这位陈老师,一边站起来挂药水袋,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道:太老爷,你可千万不要乱动,这针要是掉出来,你这整只手都得切掉。我不吓唬你,是真的噢。

切一只手这种事,关系重大。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儿,不冒这样的风险。听他这么说,我就赶紧躺好,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动了。

陈虞渊挂好药水袋,在我身旁不远处坐下,又从墙壁里不知道哪个旮旯犄角,拿出一本泛黄的旧书来翻。

每翻上两页他就抬眼看看,脸上笑吟吟的。一开始还算笑得温和客气,到后来逐渐就有点难以名状的恶质,看着我的眼神都不对,嘴角越咧越大,脸上的褶子也越扯越多,眼看就绷不住了,面目可憎,怎么瞧都透足了一股子嘲讽劲儿。

我在床上僵着,为了我的手不被砍掉,并不敢动,只能以目瞪之:为什么看我?是不是我的脸上有东西?

陈虞渊嘿嘿笑出了声:我没想到这辈子能见到真正的你呀。

我瞪着他:见到我又能怎么样?能长肉?

陈虞渊道:因为你很有名呀太老爷。

他笑着举起手里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示意我读那标题。标题上分明写着一行字:“民国第一大恶人曹士越传”。

纵然动弹太厉害要切掉我一只手,我也躺不住了。我这身子骨猛然一震,扯到了手背里插的那根针,针尖儿在肉里搅动,破皮的伤口顿时渗出了血丝。

手背一疼,我缓过神,赶紧又不敢动了。

我虽不能动,却可以用很绝望的眼神,继续瞪着我的玄外孙砸陈老师:这个书封面上几个字是谁写上去的?

陈虞渊把书放在一边的桌台上,过来检查我的手背。我看他不马上答我,心里更急,又吼道:

告诉我名字,我……我毙了他!

陈虞渊道:不用了吧?这书五十几年前写成的,半个多世纪了,作者早就故去了。

我怒不可遏,道:我穿越过去毙掉他!辱人姓名,不是东西,该死!

陈虞渊点点头道:你看人家写的你也没错呀,开口突突闭口枪决,你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很写实嘛。

我忿怒道:他诽谤我这事是很写实!我如何就是民国第一大恶人了?我干什么了我?

陈虞渊道:你亲手枪决了人家的爷爷,杀了他家上下不少人,深仇大恨,人家纸上发泄发泄,不算过分。做人呢,要讲基本道理,你气量不要这么小……

我呼吸我深呼吸,我在肚子里把我玄外孙的这番话颠来倒去,盘算了几遍,越想是越不对劲。

我一边顺着气,一边是放缓了吐字、放低了声音。乃是乔作心平气和模样,与他商量:你把那书拿近一点,我要看看那混……作者的尊姓大名。

陈虞渊举起那本旧书指着书脊上三个小字,飞速地把它祭过来揣上我脸,又抽回去放回桌台,以免被我撕碎处决。他问我:看清了没有?

我说:没有!只能数出来是三个字!

陈虞渊道:我告诉你就得了,这是根据民国人的回忆笔录的你的故事,讲述人是与你订过亲的未婚妻子,但跟你又有血海深仇,叙述主观一点也很难免的嘛。一般考证她叫佟绍缨,所以我小时候这书出版时,第一版就署了她的名姓。因为作者身份争议大,后来的版本也有不署她名,直接罗列研究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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