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60)

作者:绿锁 阅读记录

士兵们看我醒了,纷纷散开,露出人圈子外面,赫然有一具躺在担架上的尸体,身上盖着七营长床上原本放的一床被子,脸上又盖了一块纱布。

我还没发问,一个兵抹着眼泪对我说道:营长听见少帅叫救命,冲进来看,沈秘书拿了把枪就把营长打死了!

据说七营长是身中四枪,当场毙命。沈蔚仁杀他用的是我留在桌上的手枪。

沈蔚仁杀人以后,拿着枪就冲出去了,目前不知所踪。

我一低头,看见背囊还缠在我自己胳膊上,颇有点儿纳闷他为啥既没有顺手打死我,也没抢我手上的时空定位器。身旁围着的兵个个哭得凄惨,我也心里发惨,无心细细思忖,跟着他们一道掉了几滴眼泪。

我这腿脚一直软得像煮熟了的面条,在他们的搀扶下,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可以说是跌跌爬爬,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谁有表,告诉我一下时间。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晕了多久,也不确定以后能不能抓到沈蔚仁给七营长报仇。

一个连长道:回禀少帅,现在按表是夜里三时了。

我吃了一惊,脚下禁不住又是一个趔趄。我依稀记得自己见到沈蔚仁时才一点多,现在都三点了。

依着我爸的暴脾气,拖了这么久还没结果,若没人给拦着,他很可能已经把张文笙给枪毙了。

第49章 几番得要打你,莫当是戏

二十五、

试用过一次时空定位器以后,在我身上什么好事都没发生。我一时疏忽,沈蔚仁还趁机害死了七营长。

我不认为手里这些时空定位器都还能用。

我跟七营的人说,我要先去见我爸爸,然后再回来料理七营长的后事。

有个连长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嘀咕了一句:少帅来了又走……才刚来了又走……

我觉得他还是在为七营长的事情埋怨我,心里难受,也不同他辩解,只说:我一定还会回来解决这件事。

那连长像没有听到,念经似的低着头继续嘀咕道:少帅才刚来了又走……

在经历了一整晚精疲力尽的波折之后,我决定直接去面见我爸和“凌叔叔”。

我要让他们把张文笙给放了,我也会把这些时空定位器都还给我爸。

我是我爸的儿子,我不相信他会真的跟我翻脸。

三点多钟,七营的兵送我回到了营门大帐近前,没人敢跟我进去。我挥了挥手,他们也识趣,就自散了。

我想了想,从背囊里掏出一个球,因是看不出什么区别,就随手拿了一个,对光瞧了瞧,数字依稀是九六五九七零,还有几个洋文字不认得。

我把这个球塞进自己衣袋,然后抖了抖剩下的十二个,提起背囊,往边上划拉了两步,顺手扔在附近的草丛里。

然后我也不出声,也不叫人通报,就昂着头大剌剌往帐中走去。

门首立了整队的兵,看到我纷纷散开,齐刷刷一条声地嚷着:少帅来了!少帅来了!

我走了没几步,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心里一惊,再也端不住架子,加快脚步冲了进去。

大帐当中地下,果然有一汪血水,又有几块焦黑的炭痕。

大帐中灯火通明,却已经空无一人。我爸的主位与两边客座,桌上还放着茶水,茶是喝过的,杯盖扔在一边,可见他们人本来不久前,还在这里。

我昏厥刚醒,浑身一直不得劲,连手指头都是绵软的,总觉得随时都能拗它们起来打个死结。

就这样摇摇晃晃,我走到那摊血水面前。

腥气扑鼻,那血仿佛还是热的,前一刻仍然流淌在人的身体里……这时想到事情真的耽误掉了,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又一阵阵地泛黑。

人已经都走了,张文笙也多半已经死掉,这一夜我什么好事情都没做成。这时昏晕涌上来,我双膝发软,连自己跪倒在地上、膝盖重重地扣在了地面上,都不能知觉。

我跪着也哭不出,就是站不起来。

有两个兵,大约是奉命,拿了灰盆进来,要清理血迹,看我在那里跪着,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怕是我爸爸的意思,所以绕着我走了一圈,拿不定主意,他们就又退出去了。

我跪了好一会儿,再没有人进来,进得来的就只有外面吹来的秋风。

火把油灯,接连不断烧尽熄灭,大帐里暗下来,又有些阴冷。忽然我听见脚步,是很沉重的那种。地上印出的影子,也是好大一个,仿若怪物。

猛然回过头去,我看见了白老板。

白老板并不停步,走来就把我拽起来了:曹士越,你跪在这里做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钟头前你爸爸亲自带人出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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