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白家大小姐，以前被她欺负过的人, 肯定会报复她。

不, 她不要！

白薇妍连滚带爬地朝沈婉清的房间跑去, 一把将门推开：“妈，我......”

“薇妍，你让我静一静。”

沈婉清现在的心情十分混乱, 养了白薇妍那么多年，终归还是有感情的。

但是，正是由于白薇妍的存在，她和白洛旭的女儿才会过得那么苦。

网上有人扒出秋玲玲的成长经历，沈婉清全看了。

秋玲玲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因情自杀，自幼跟着姥姥一起生活。

大三那年，姥姥去世，唯一的住处被冯丽雯收回, 无家可归的秋玲玲只好踏入娱乐圈，开始了长达两年的红黑明星生活——出门会被人骂, 甚至扔臭鸡蛋的那种。

看到这里，沈婉清就忍不住流下眼泪。

是她不好，没有早点发现女儿被人调换了，导致玲玲受那么多苦。

接着看到秋玲玲好不容易红起来, 却被白薇妍针对，要不是有隐蔽摄像头, 可能就要被打压出娱乐圈了，沈婉清的一颗心又纠起来。

她甚至不敢去深想，白薇妍是不是早就知道秋玲玲是他们的女儿，所以才打压秋玲玲。

“妈，你不要我了吗？”白薇妍急得快哭了出来，要是白家真的放弃她，那些被她欺负过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婉清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她盯着白薇妍，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和秋玲玲被调换了？”

白薇妍脸上着急的神情一顿，正要否认：“不......”

“别骗我！”沈婉清打断她的话，冷声道：“现在你还有机会说真话，等我让人去查的时候，你就没有退路了。”

心里咯噔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

她要承认吗？

白薇妍内心异常纠结，沈婉清真的要查，不可能查不出来，单凭她和冯丽雯在银丰会馆见过面，就知道有猫腻。

更别提她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要是被查到，就是直接摆在台面上的证据。

在大数据的时代，除非特意遮掩，不然做过的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寻，她之前做这些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要遮掩一二，现在哪能经得起查。

“知道。”白薇妍咬住下唇，最终还是决定坦诚：“四月的时候，冯丽雯联系我，告知了我的身世，我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

“在那之前，我不知道。”

这下，白薇妍是真的哭出来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难过，她的眼泪流个不停：“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沈婉清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白薇妍果然不是她的女儿。

对白薇妍仍有一丝感情的她，决定最后问一个问题：“假如这次的事情没有被暴出来，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们真相？”

“我......”白薇妍想否认，然而一对上沈婉清的视线，她又心虚地移开眼神。

不用再说什么，白薇妍的神态说明了一切。

沈婉清对白薇妍的最后一丝感情被磨灭了。

她自幼在孤儿院长大，故而特别渴望亲情，对于亲生女儿，她特别愧疚，如果不是她不够细心，又怎么能没发现亲生女儿被人调换了？

如今得知她差点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对白薇妍也就冷了下来。

哪怕当初白薇妍被调换的时候，还是一个婴儿，可是，白薇妍也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幸福生活。

相比之下，秋玲玲的前二十年，全是苦日子。

沈婉清无法不对白薇妍迁怒，特别是在得知白薇妍想隐瞒这一切的时候，她对白薇妍的感情就已经冷了下来。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妈......”

“别喊我妈！”

“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再过两天，他回来之后，你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个“他”，指的是白洛旭。

以沈婉清对白洛旭的了解，不把白薇妍扒层皮，绝对不可能放白薇妍走。

白薇妍下意识地抖了抖，身上止不住地冒出鸡皮疙瘩：“好......好，我走。”

现在走，她还能带点东西走，等白洛旭回来，她什么都带不走。

“等一下。”

沈婉清喊住她。

白薇妍下意识地回头，眼里露出惊喜的神情，是舍不得她吗？

倘若沈婉清肯原谅她，白洛旭一定不会跟她计较，说不定她还能继续做白家的大小姐，哪怕是养女也好。

“除了你现在身上的东西和身份证，别的东西，你全不能带走。”沈婉清出声说道。

他们给过白薇妍太多东西，一旦白薇妍都带走，到时候，纵使白薇妍的生活比不上现在，也能过得比普通人好太多。

如此一来，他们要怎么面对秋玲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