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成铭按了按她的脑袋，“说什么傻话！我就你们两个亲生的，我赚的钱，你们天生就有资格用，成不成年都一样。你问问你哥，他用不用我的钱？”

“反正我不要，您都给我哥！”

冯成铭和冯珩都感到好笑。刚才冯娆都表现得挺冷静懂事的，不知私底下演练了多少次，一说到钱的问题就暴露真实心理和年龄了，天真幼稚得很，仿佛讲钱就伤害了她的自尊似的，说不要就不要，相当有骨气。不过，相比于贪得无厌，当然是有骨气更令人欣赏。

冯成铭说：“以前是我们对你照顾不周，你生气是应该的。不过你肯叫我爸，肯叫你哥哥，那还是肯认我们的，对不对？”

冯娆低声说：“我没有不认你们。”

冯成铭说：“那不说什么钱不钱的，一家人讲什么钱，伤感情。会那么较真的，肯定没当你是一家人。”他仿若不经意地挑拨了一下。

冯娆不知想起什么，受到触动，表情变得隐忍难过，手捏成拳头。

冯成铭和冯珩看在眼里，心里有数，对余婉芳和何家人更加厌恶了三分。

冯成铭又说：“你认我们，那我们以爸爸和哥哥的身份问问你，你现在的成绩怎么样，打算考什么大学？你有手有脚，准备用什么方式赚钱？”

冯娆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暗，又有点不甘心，期期艾艾说：“我，我想考江城的影视学院，不区哪一间……我以前的成绩很好，中考考上市一中，何香香考不上，要交赞助费，何香香是妈妈给何叔叔生的妹妹……她不喜欢我成绩好，总是闹，我妈说她是妹妹，要让让她，我就考差了……我想当演员，他们说我不适合，家里没钱供我……何香香想做艺术生，他们给她报班学跳舞，学钢琴……赚钱，我可以打工做兼职，我还想学炒股，听人说，这个来钱快……”

冯成铭和冯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任谁花了大价钱养女儿/妹妹，却被人挪用到一个不相干的孩子身上，不生气才是怪事。他们之前是有疏忽，但也是以为余婉芳好歹是冯娆的亲妈，她又要靠他们给钱，不敢对冯娆太差。但听听冯娆说的是什么话，这亲妈都偏心到胳肢窝去了。他们一点都不怀疑冯娆说谎，一来她的言行举止不像说谎，二来这种事稍微查一查就能查到真实情况，骗不了人。

冯成铭叹了口气，说：“娆娆，你知道吗？我和你哥这些年来一共给了你妈一百多万……”

冯娆脸色一变，失声叫道：“一百多万？”

冯成铭点头，“我们有转账记录，你可以核实。我们给她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过好日子，想上什么学校就上什么学校，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好好读书，培养兴趣爱好，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冯娆眼眶一红，心酸说：“爸……”

“谁知道你妈会这样对你。”

冯娆的眼泪流下来，喃喃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冯珩把纸巾递给她，说：“如果我们把钱要回来，足够供你读书了。”

“娆娆，乖囡，你已经被你妈耽搁了，不能再耽搁下去。”冯成铭语重深长说：“人生最重要的学习阶段只有这么几年，你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哪有这么多时间精力？你爸我现在不差钱，差的是一个优秀的女儿。我对你的期望一直是这样，好好读书，培养兴趣爱好，成长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再说，现在我供养你，以后你长大，有出息了，难道就不能回报我，赡养一下孤独寂寞的老父亲吗？”

“您才不孤独寂寞。”冯娆被逗笑了，认真说：“我已经成年了，即使您现在不供养我，等您老了，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把冯成铭一颗铁石老心说得都软了软。

“娆娆，实话跟我们说，你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

冯娆沉默了一下，说：“我想好好读书，考上江城最好的影视学院。”

“那么，听我们安排，好不好？”冯成铭觉得他对情人都没这么耐心，“等你试过了，如果不喜欢我们的安排，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好。”

第9章

冯成铭和冯珩对冯娆上了心，行动力极为迅速。

两父子分头行事，冯成铭派人去查余婉芳和何家，冯珩给冯娆安排补习老师。

补习老师拿了一套卷子让冯娆做，摸一摸她的底。

冯娆在找上冯成铭和冯珩之前已经摸清自己的底。她是蒋柔时，学生时期的成绩还不错，但算不上十分顶尖，工作多年后，很多知识已经还给老师。除了英语这一科过硬之后，其他科目的成绩都惨不忍睹。

不过原来的冯娆被忧郁症困扰，比她现在的状态还不如。所以她特意在冯成铭和冯珩面前解释一番，让他们心里有底。然后，她作出了暂时休学在家学习，如期高考的决定，因为学校的教学已经不能挽救她的成绩。鉴于她初中和高一的成绩确实相当不错，她的态度又坚决，冯成铭和冯珩支持了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