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肖晓还年轻，等她在计算机上栽了跟头，迟早就会明白隔行如隔山，那时候她自然会回归正途。

徐教授答应了，办起事来还是很利索。

当天结束了实验，他就找到了陈利陈教授。

计算机在华国绝对算新兴事物，虽然清大开设了计算机专业，可极少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一门怎样的学科，拢共才开了一个班，报名的人数远远没有达到预期。

整个系总共才十几个学生。

徐教授找到他的时候，陈教授正沉着脸在看学生们的作业，这些学生从没接触过计算机，甚至连计算机是何物都不知道，十几个学生中还有一小半是被调剂过来的，有些抱着敷衍的态度，作业完成度可想而知。

陈教授越看脸色越黑。

这些学生不了解计算机的前景，可他知道，计算机如果发展起来，有多可怕。根据他得到的消息，M国已经研发出了第三代计算机，运算速度已经达到了每秒十亿次，而更进一步的是，M国已有的计算机已经实现了网络互连，他敢肯定，互联的计算机以后绝对会在人类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甚至会颠覆人类以往的发展模式。

他想尽力追赶，可惜国家困难，连基本的研发经费都无法满足，学计算机的人才也跟不上，前路茫茫。

“陈教授。”就在陈教授皱眉忧心的时候，徐教授走了进来。

“徐老？”陈教授忙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陈教授今年不过三十多，徐教授已经五十好几了，在清大德高望重，好些人都叫他徐老。

徐教授笑呵呵的进来坐下，“我这是有事求你来了。”

“看您说的，有什么事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用到求字？”陈教授给徐教授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

徐教授喝了一口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末了感叹道：“我是不赞成这丫头分心来学计算机的，可她执意要学，就连她老师老王都跟着瞎起哄，我这也是没了办法。”

陈教授听徐教授的话有了几分兴趣，“哦？她当真有您老说的，在物理上有那么好的天赋？”

徐教授顿了顿，吐出一句话，“在物理上，她的天分堪称可怕！”老王那家伙运气好啊，后来他也知道了，当初肖晓差点就成了清大的学生，白白让老王捡了这么大便宜。

陈教授瞳孔一缩，徐教授在华国的物理界鼎鼎大名，还从没见过他对别人有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我答应您了，只要她想学，我就教，但您也知道，隔行如隔山，她能学好物理，不代表也能学好计算机。”他得提前声明，照徐教授看重肖晓的程度，免得到时候以为他敷衍。

徐教授摆摆手：“我还巴不得她早点儿专攻物理。”

既然如此，陈教授便没什么可担心了，就当多带一个学生而已。

陈教授以为徐教授这么郑重来拜托了，肖晓可能会从旁听生开始，可第二天他上课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课堂上根本没有陌生的面孔。

他以为肖晓会私底下来找他，可等了等，也没见她的人影。

他猜对方是心血来潮，也许已经放弃了？

而被认为已经放弃了的肖晓，此时正徜徉在书海里。

她得了可以在清大的图书馆随意借阅任何文献的权限，便一头扎了进去。每天提前半个小时从实验室出来，到清大图书馆借了书，然后等着王卫来接。

为了这事儿，徐教授还没少埋怨王教授。王教授往往也会怼回去，要不是他学生，这个项目能进行的这么顺利？老徐就是不知足。

不过四天的时间，清大图书馆里关于计算机的资料已经被她看完了。

其实她只需要借阅书籍就好，但徐教授已经嘱托了清大的老师，人家也答应了，她不露面也不好。

于是在看完了清大关于计算机的文献后，她终于找到了陈教授。

她趁着午休的时候来找的陈教授，徐教授王教授知道了，非要和她一起，到的时候，陈教授正在清大食堂里吃饭。

“陈教授，这就是我说的肖晓。”徐教授对陈教授介绍道。

肖晓忙道：“陈老师好，我是肖晓。为了不耽搁您的时间，我已经把清大关于计算机的书籍看完了……”

“等一下，你说什么？你已经把清大图书馆计算机的资料看完了？”陈教授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嗯。”肖晓点点头。

陈教授对肖晓的印象顿时大打折扣，挺好看一小姑娘，怎么大话张嘴就来！虽然清大图书馆关于计算机的书不多，但那也是和其他学科比。

粗略估计，清大图书馆里关于计算机的资料文献，再少也不下于五百多本，他自己都贡献了一百多本呢，还是当初从M国留学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