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天道一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若非自己, 灵仙界会存在吗？

那现在为了他，牺牲那些人, 有什么不对？

元棠上前一步，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梧桐会那么疯了。

“或许, 就是你这样的思想, 所以你成为旧天道呢！”龙屹川在旁边插了一句, “元棠是从什么时候诞生的？我想你很清楚。前面数千年数万年，都不曾有丝毫变化。为什么就有了元棠的诞生呢？”

龙屹川不明白天道是如何诞生的，却可以清楚的算出来，他第一次见到元棠的时候，对方的骨龄的确是几岁的孩子。

旧天道的眼神一下就看了过来。

带着迫人的威压和杀意。

谁愿意承认自己不被如今的规则所承认？

尤其，这还是他当初定下的规则。

“你找死！”

旧天道看着龙屹川，目光又落到元棠身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哈哈哈！都说龙族贪心，果然如此！你竟然还想要同天道在一起！”

旧天道笑得痛快至极，“你们知不知道？她若是真的当上了天道，那以后就是断情绝爱的下场！你们真是……”

说着，旧天道用讥讽鄙夷的眼神看着元棠和龙屹川，仿佛在看垃圾一般，“真是太天真了！”

“我如何，以后如何，关你什么事？”元棠眼珠子转了转，“你记得‘始’吗？记得那个声音吗？”

旧天道不明白元棠为什么有这一问，但还是开了口，面上一副骄矜的样子。

似乎他回答了元棠的问题，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当然记得！”

“始”也是他诞生的地方。

那个声音也曾教导过他，要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天道。

“那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能活那么久吗？”

旧天道心头一缩，呼吸都急促起来，“为什么？”

一旁的龙屹川没有错过元棠脸上那个得意的笑容，就等着旧天道在元棠手里吃亏。

元棠歪着头，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人家不管闲事！”

开玩笑，她当了天道要不要跟龙屹川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情。

管他什么事？

旧天道一听就明白元棠这是在讥讽他！

将诛杀剑召回手里，目光狠厉的朝着元棠而去。

旧天道虽然注定要被代替，但远还没有到日薄西山的程度。

元棠在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还是身边有龙屹川，以及昆吾剑，这才能勉强接住对方的一剑。

“你就真的不怕被发现吗？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配成为天道！”元棠吃力得接下一剑，和龙屹川双双后退，脚下的青石板都被踏碎，“你看看清楚。你是天道，就算不能庇护这个世界的生灵，也不该成为那个举起刀子的屠夫！”

旧天道如果是元棠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就不会设计了这么多年，只为了保住现在的自己了。

他看着元棠，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妹妹，“我给了这方世界生灵所有能给的。龙族，要天道气息才能繁衍生息，我给了。人族，需要灵气才能修炼，我也给了。更不要说魔界，妖界，甚至凡间！”

旧天道手里的剑舞得飞快。

这是元棠从未见过的剑术，每一剑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又让人难以抵抗。

“可他们为了自己，封锁整个灵仙界，将我都排斥在外。我的确当了数万年的天道，可灵仙界在我手中的时间，才有多少？”

旧天道最不满的，就是当年那些人为了防止域外天魔再进入灵仙界，就擅自封锁了这方世界。

哪怕是天道，都被隔绝在外。

留下的只是一段规则。

这套规则，在灵仙界数万年。

“始”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不仅没有想办法让他回到灵仙界。

相反，还孕育出了元棠！

早在梧桐出现之前，旧天道就发现了这件事情。

他也做过许多努力，阻止元棠的灵智产生。

可全都失败了。

然后，他只能隔着灵仙界的结界。

看着元棠出现在荒山，再被路过的朱茯神带走。

这可比他当年好多了。

旧天道就更不服气了。

他要推翻这个世界，重新制定一套规则，重新成为天道！

“你们阻止我？”旧天道愤怒不已，他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

他的子民们不要他，就连出生的地方也放弃了他。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要做一个安分守己，等着新天道从自己手里接下所有权利的旧天道了！

“我们不是阻止你才做这些事情的。”元棠抵挡得吃力，却要是咬着牙挡住对方的进攻。

“因为我们只要后退一步，你计划里的这些域外天魔，就会杀一个人，十个人，甚至是一百个人！我们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