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脖子后面的袭击已经到了，尖锐的尾端刮到他脖子，路程青几乎是出了一身冷汗的劲头才险险避开，反身过去。

用手里武器架住了攻击！

他死死咬着牙，大脑却一片空白，这个距离可以反刀到腰腹处，但路程青却在犹豫着。系统式的训练里没教过他要有这种反应转变，更明确一点说就是，这种不顾自己的反应！

所以路程青犹豫了。

就是这么一愣神，一个大好时机又被从手中溜掉，避蝎扭了扭脖子，那双赤红的眼睛抬过来看他，眼底的情绪似乎是轻蔑与居高临下的讥讽。

路程青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刀刃，心下却难以忍受。

这是第二次。

避蝎看见恒邛没插手站旁边，以为她并不会管，所以袭击就更开始不收着，透明的尾端出现的猝不及防，路程青原本还在艰难防守，放这一下却是直接将他给甩出去了！

还是结结实实不掺水的那一种，倒飞出去一两米的距离，被巨大的力道掀翻。

狠狠摔在后面的树上，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

路程青单手狼狈的撑着，半跪半趴的程度了，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开来，后背更是不用看都青紫了一遍，疼痛霎时间袭卷全身。

控制不住的吐出口血到地上。

刺目的灼眼。

恒邛站起身，动作一顿。

勾除移开视线，“……”

太惨了。

弹幕一时间也顿了下，然后疯狂跳动。

【路程青没事吧，这一下感觉有点重。】

【军校生出来的体质还真不至于，不就是被撞出去那一下吗？约莫重一点断几根骨头，轻一点顶多也就淤青一下吧，别太过于大惊小怪了，再说了系统里头的痛觉还是有削弱的。】

【恒邛刚刚是提醒了他一下位置吧？老实讲路程青一开始没发觉是正常的，但反应时间足够，他自己这一手是真的不太行。】

【很正常，路程青的打法一看就是系统式出来的，看他打跟看恒邛打差远了，单纯就是被束缚在框架里，完全没有实战经验，老实讲看他打是真的憋屈，畏手畏脚的太厉害，如果是系统赛这类的也就算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奇怪，恒邛是荒星出来的，能走出荒星一步步走到联盟军校的人哪有一个是没能力的？早被人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路程青这种小少爷跟她存在差距是必然的。不过她打法其实挺有点不要命的意思在，就是因为太强反而削弱了这点。】

弹幕从各种出发点讨论，而当事人并不知道也无意参与讨论。

“……我草。”

路程青吐完血又咳嗽两声，断断续续的艰难挤出一句粗口，看见自己那么一副狼狈模样被展现在人前是真的不爽。

这个狗玩意的反应还真他妈的阴！

他用手背狠狠擦了一把嘴，低骂一声，傲娇的劲头又回来。

但又为了面子强忍着伤势不吭声。

一旁站着恒邛看不过眼了，老实讲她看的不是一般暴躁。

“我记得我提醒你了，九点钟方向。”

而且还是出声快了五秒的那种提醒，却还是能够被打到。

恒邛握着手指，差点给他气笑。

跟前站着的人脸色难看，带着些许的苍白冰凉，那双手的手背上还有青红血管凸显，从侧面更是可以清楚看见，修整干净的指甲握着刀刃，手心里尚未干涸的血迹还能看见些许。

路程青没敢说话，缩了缩脖子。

老实讲他这完全是下意识举动，恒邛却看得更不爽，给了他一脚，唇角带了一丝讥笑，“你就是这么打的？”

路程青大脑空白蒙了一下，什么他就这么打？

不是，他干什么了？

路程青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干的那些事，但统共过一遍也没从里头找到一丝头绪，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发。

他半跪着狼狈的要死，嘴角那一块都是青红的，流着血，后背不用看都已经紫了，但还是试探性问了句：“什么意思？”

恒邛活动了下手腕关节。

终于侧过眼，松动了一下神色。

恒邛仰了仰脖子，舔了下干涸起皮的嘴唇，终于湿润了一些，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睛里还可以窥见瞳孔压下的情绪，语气漠然的重复了一遍：“意思就是——这玩意不是你这么打的。”

路程青愣了下。

下半句没完的话又接下来了，“系统式打法，训练场出来的标准刻度？照你这么个打法还是直接把自己下水过一遍送到人家嘴边去来的爽快点。”

恒邛扫他一眼，手指关节按紧，“反正结果都没差不是？”

她懒洋洋的嗤笑一声。

倒是有那么一丝暴露本性的意味，可以选择冷漠也可以选择懒散的姿态，只是取决于她想要塑造个什么样的角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