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娇(6)
至于父亲,就让他安心地当个驸马爷吧,反正,她跟娘是争不过长公主的。
闲的发慌,待太阳散了日头,天色黯淡了些,慕容雪挪步出来,在院落里闲逛了会儿。
墨七大夫说,她的病症是受了热气,从慕容府颠簸至云庄,加上天气渐热,慕容雪总是咳,一不小心便咳出了血。
霜儿瞧见了,忧心着呢,她关切道:“二小姐,你今日咳了好几回了,你就不该任性,冒然地回来云庄。”
慕容雪小心翼翼地将咳出血的手帕收好,提醒道:“在此处歇一晚,明日就回云庄,你可千万别让虞氏知道了,平白无故地瞎操心。”
“霜儿记住了。”她抽了一口气,只愿二小姐千万别病发,这一连生病了数月,也怪可怜的。
傍晚时分,娘弄好了农家小菜,大家围成一桌,开心地吃了个饭。
吃过饭后,慕容雪实在觉得头疼的厉害,便跟娘打了声招呼,就入睡了。
女儿前来云庄探望,虞氏心里头高兴,也没有留意太多,加上慕容雪掩饰的好,就这样忽悠过去了。
夜里,慕容雪烧的脑瓜子疼,这方圆几百里也没个大夫,她更是不好惊扰娘,便让霜儿用冷水将毛巾打湿,捂在额头上。
清晨醒来,慕容雪感觉脑袋瓜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起来吃了碗粥,就说今天张太傅要教礼仪,要尽快回府。
虞氏只是交代几句,让她在府里要处处小心,步步忍让,千万不要与大房发生冲突,如她一般,被遣至此地。
慕容雪忍着疼痛,笑了笑,如娘这般才好呢,远离京城是非之地。
听完娘的唠叨,慕容雪钻进了马车,这会儿真扛不住了,她直接晕倒在了马车里。
“二小姐——”
她觉得天旋地转,耳旁似是回荡着霜儿的声音。
马车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了京城。
慕容家的二小姐是每隔一日换一次药,昨天本就该换药的,但墨七听闻二小姐不在府上,今天前来,又扑了空。
墨七便径直回了姑苏山。
孙芸枝,孙大夫的亲孙女,孙大夫走后,她便跟墨七两人孤男寡女,住在姑苏山底的小屋里。
这姑苏山一直住着她们爷孙俩,至于墨七公子,一个月前,孙芸枝在崖底发现了他,当时,他全身都是伤,衣服也被刀剑刮烂了,脸上多处淤青,加上他缠绕多年的腿疾,新伤旧伤,惨烈的让人无法直视。
孙芸枝将他救了回来,并治好了他身上的伤,就连腿疾也医治好了。
这伤倒是痊愈了,只不过,在这数月里,孙芸枝就没见墨七笑过,就算是孙芸枝跟他讲笑话,他也是浅浅淡淡的,皮笑肉不笑。
说来也巧,墨七的腿疾是好了,但孙芸枝为了给他上山采药,不慎自己摔了下来,犯了腿疾,这都好几天了,她一直卧床休息。
近日来,墨七应该是随爷爷去给慕容府的二小姐看病,若是她没有腿疾,理应是她随着爷爷去看病,毕竟,她才是得了孙尘的真传。
不过,孙芸枝腿脚不方便,爷爷又去了平城,才会由得墨七给慕容府的二小姐治病,墨七一个月前才开始学医,但他十分聪明,习医一个月,竟然将药理药性背得滚瓜乱熟,还学会自己给开药方,治愈自己的腿疾,但墨七毕竟才习医一个月,手法生疏,也不知墨七有没有治好慕容府二小姐的病。
且不说治不治的好,自从墨七给慕容府的二小姐看病后,他回来后就时常心神不宁的。
孙芸枝一瘸一拐地,煮了碗汤面端过来,递给墨七。
“墨七,你饿不饿?”
“芸枝,都亥时了,我没有吃夜食的习惯。”
“墨七,你就吃一口呗,吃点东西,烦恼自然消了。”孙芸枝将汤碗端到她面前,满是好心地说道。
墨七抽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低沉着眸。
在墨七眼里,孙芸枝且不说长相一般,就说这性子,委实粗鄙,加上她贪吃,身形偏胖,墨七真觉着,他跟芸枝不是一个道上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是令他吃惊的是,他们竟然还有婚约,以前的事情,墨七真的什么也记不清了,他与孙家究竟有何渊源,以至于定下这样一门亲,细细想来,以他的脾气秉性,若是没有感觉的两个人,他定不会委屈成全的。
孙芸枝与他说不通,她只好大口吃着汤面,吃完后又剔剔牙,行为委实有些不雅。
“墨七,天晚了,进屋睡吧。”
“睡不着,你先睡吧。”
“那我陪你好了。”芸枝坐在他身旁,一起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墨七抽了一口气,与孙芸枝看月亮,委实没什么好看的,他起身,说道:“芸枝,我还是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