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乃是病秧子+番外(46)

作者:我爱大红袍 阅读记录

那里摆着一道屏风,和一个挂满衣物的衣架子。油灯的光芒落在那里已经变得很微弱,攒动的阴影中俄然出现一双模糊的玄色锦靴。

呼吸微凝,蓝采和猛然掀起木桶旁的一只铜盆朝屏风处掷去,铜盆里剩下的花瓣哗啦落下。

随之蓝采和跳出木桶,身法诡谲奇快地闪向衣架,只一眨眼的功夫,蓝采和已穿好内衫和下裙并且转身朝躲在屏风后的人狠狠踹了脚。

“啪!”屏风四分五裂,白纱翩飞间来人的身形显露在眼前,高挑的青年身着一袭玄衣,深邃俊朗的面孔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

真没想到是何长庚!蓝采和压下突然上涌的恶心,借着穿外衫的动作不去看他,语气冷邦邦地问:“你来有事?”

贺长庚似乎笑了下,反问:“没事就不能寻你?我们可是夫妻。”

一瞬间,蓝采和恍然大悟,原来这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好啊,好啊!

她从衣架上拿起一条彩霞颜色的披帛,忽的甩向贺长庚,柔软的丝绸即将扫到面颊时,凛冽的杀气突然爆发,贺长庚眼中闪过惊讶,迅速撤身后退几步。

蓝采和紧跟其后,出手愈发凌厉,内力凝成的气刃随着披帛的翻飞游动灵活而密集地攻向贺长庚。

眼眸一暗,贺长庚侧身避开几道气刃,同时右手挥动催动内力化解掉两道避无可避的气刃,左手借力撑着窗沿一个腾空就翻出窗外。

一阵飞雪飘至屋内,蓝采和与窗外的贺长庚对视一秒,空气凝滞,二人皆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下一秒同时默契地出手攻向对方。

何长庚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把银亮的长剑,身形迅疾从三路刺来,甫一看会以为他□□出了三个身体,三个□□各持一剑却挥出不同的招式。

“镫!”她随意瞟了眼站定在原地,单手挥动披帛阻挡剑势。

等最后一剑刺向面门时,足下往左一移使出一招虚晃,身体却是自右路一歪,手中的披帛如弓弦满月时的箭“咻”地刺向贺长庚的脖颈。

他倒也反应极快,一仰脖子避开变得坚硬的披帛,同时握着剑翻腕横扫过去。

此时,蓝采和足往后点,手中披帛如灵蛇般绕上长剑并猛然阻止了剑势,空气中再度震荡出一声“镫”。

贺长庚惊讶地看向她,赞叹一句:“功夫不错,披帛如刃。”

错!蓝采和内心鄙视他,这明明使的鞭法。

两人又纠缠在一起,打斗了会儿仍旧没分出胜负,反倒将院落里积的雪清扫得一干二净。

贺长庚累的额生汗津,高声喊了句“不打了” ,反手将长剑插回剑鞘准备离去。

目送贺长庚远去的背影,蓝采和忽然开口:“擅闯他人居所乃是重罪,欲行非礼之事罪上加罪。今日之事,虽不计较,但希冀你将律法牢记于心免得日后为人耻笑。”

话音落下,何长庚抱拳道歉,脚步加快。没人看见,在蓝采和说这话时,他脸色变的又白又红又青。

诚然,他存着试探蓝采和武功的心理,但今日之事的确有辱名声。老夫人是该颐养天年了,他在心中叹了句,渐渐走远。

逼迫

寒风卷起宽大的袍袖,煽动猎猎作响的心跳。沾湿的乌发层层叠叠用一根玉簪固定如云堆天边,发梢间的水滴在寒冬的天气里凝结成冰,蓝采和沉默地望着贺长庚远去的背影。

铺天满地的纯白中,掩映在灰瓦间的朱红画廊与艳绝红梅陡然被抽走了颜色,像一张干枯褪色的老旧画卷,北风一吹,画面颤巍巍地抖了抖随即分崩离析。

一阵落寞的凉意攀附于脊背,眨眼间她竟像被控制住,神情空洞,兀自伸出一只手缓慢而温柔地拨开遮挡了面容的发丝。

念旧的人,总是痛苦的,执着的,温柔的。

“唔喵——”一声低低的惊呼被风捎带,传入蓝采和耳中,神思一下子清明。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同时,她冷漠的眸子已精准无误地盯向来源,冷声问:“谁在那儿?”

视野内是一口半人多高的大陶缸,缸沿积了厚厚的雪,两支枯败灰黑的枝条被冻在冰晶中,穿透结冰的水面延伸向外,依稀可以瞧见夏日里荷叶拥挤舒展的模样。

蓝采和走神间的瞬息,人已飘至缸前,脚下那双单薄的绣花鞋早已被积雪浸湿。她颇为苦恼地低头瞧了眼,又瞧了瞧躲在缸后面的活物,些微急促的呼吸,看来是个人。

被贺长庚勾起的怒火在心尖熊熊燃烧,蓝采和冷眼盯着大陶缸,语气诡异地低声喃喃:“没有人说话。难道是产生的幻觉?”

说罢,转身便走。

方走出两步,蓝采和脚步停顿,身后似乎传出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