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尔无动于衷。

程芳再卖惨，苦着脸道：“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用什么都得钱，我和晓亦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小姐您和晓亦一起长大，能不能帮帮她。”

韩尔嘴角上浮，她道：“你今天还没见到尹晓亦吧。”

“没有没有。”程芳摇头，舔着笑脸道：“我这不是想见见小姐，没等晓亦放学就过来了。”

韩尔看着她，“那你得回去好好问问她，今天可是有一场大戏呢。”

“大戏？”程芳不解，莫名有些心慌。

韩尔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三分钟到了。”

“小姐。”程芳双手扒拉着车窗，苦求道：“小姐您帮帮我们吧，我们在外的日子真的快过不下去了。”

韩尔看着她抓着车窗的手指，冷冷道：“身为校董之一的女儿，想开除一个学生真的很容易，所以麻烦你千万别出现在我前面，不然你女儿毕业会很困难。”

程芳被吓得吞咽口水。

韩尔微笑：“我这不是在吓唬你，而是在威胁你。”

这就是有钱人的优势，韩家产业遍布，德高的校董之一就是韩兴修，虽然股份没多少，但是要开除一个人真的很容易。

程芳也是知道这点，扒拉在车窗的手赶紧缩回，怔怔的看着车子开进别墅大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韩尔这么吓人呢。

想想韩尔的话，程芳心里有些担忧晓亦，也不顾上心疼人走出别墅区后就打了的士朝着租房的地方赶去。

因为外面房间太贵，她们两母女现在住得是一室一厅，卧室给晓亦睡她在客厅搭建了个木板床，显得特别拥挤，说句实话她们这个小房子还没以前在韩家平屋的一间卧室大呢。

打开房门，首先看到的就是晓亦坐在床上哭着，程芳心疼的不行，赶紧跑过去问发生了什么事，追问了好久才问清楚，程芳的心瞬间凉了。

“你干嘛要招惹韩尔？好好读你的书不行吗？你现在弄得訾辰会怎么看你？”程芳是真的急了，没了韩家的后路好歹还能指望下訾辰，可如果连訾辰都没指望的，那她们两以后的日子就真难过了。

“晓亦你再去跟訾辰好好说说，没了他你以后该怎么办啊。”

尹晓亦捂着脸哭，她根本不敢说在韩尔离开后，訾辰有找她聊过，在之前他们两人虽然有暧昧，却没说明，而这次訾辰很肯定的跟她说了，他们两之间的事得先放放，得好好想想。

她明白訾辰，能说出这种话，大概率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了，或者说只要有韩尔存在的一天，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的过错，一辈子都没法抹掉。

“晓亦，你别光顾着哭，哭什么都解决不了。”程芳着急了，甚至带着些怒火，“一遇到事就知道哭，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程芳的呵斥让尹晓亦更加伤心，伤心之中难免有些嫉恨，如果她的出身能和韩尔那样，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了。

擦了擦眼泪，尹晓亦忍不住的问道：“妈，我爸到底是谁……”

“闭嘴！”程芳猛地起身，脸色复杂，深吸几口气后，转身离开了屋子。

……

在半山别墅的另一头，訾辰坐在院子里发呆，脑子一会儿浮现韩尔说得那些话、一会儿是尹晓亦伤心的脸孔，来来复复，弄得脑袋都快炸了。

敖俪端着水果盘走过来，坐在一旁的吊椅上，“怎么了，我家儿子还有发愁的时候？”

訾辰耙了耙头，“妈，我烦着呢。”

“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高兴高兴。”敖俪乐呵的道。

訾辰偏头过不想说话了。

敖俪拿着叉子靠在吊椅上，显得特别的悠闲，丝毫不打算再去问。

没过多久，訾辰忍耐不住，他哼哼唧唧的问道：“妈，我们为什么要联姻？”

敖俪扬了精致的眉头，“因为利益。”

訾辰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以我们家的情况还需要联姻来维持吗？”

“需要也不需要。”敖俪跟他解释，“联姻确实有必要，当年訾家和我们敖家联姻，如今才能发展成至今的模样，同样你和韩家联姻，或许能够往上最得更高。”

“妈，两人结婚怎么可能光凭利益？”訾辰无法接受这点，感情该是最纯粹的，他不想在爱情里面夹杂着利益。

敖俪挠了挠訾辰的头，对着他笑道：“你小子好命，能自己做选择，想联姻不想联姻家里人都不会阻拦，不管是富贵还是贫穷的女孩子，只要你喜欢妈妈都很支持。”

訾辰嗦了嗦鼻子，有些动容。

“可是訾辰。”敖俪看着他，认真的道：“唯独一点，你得选择一个有底线的人。”

“妈。”訾辰并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