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以后。”

“不用想, 那是我弟弟。”

彭华笑的淡漠，锋利的眉眼闪过一丝落寞：“明知你的车在路边，他都没有停下……”

“不用说下去，我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打击到，更何况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修迟是怎么想的。”

大院门口，能有什么危险？车里的哥哥不声不响，说明还有人。

修迟那么英明的人，会猜不到车里的玄机吗？是彭华关心则乱了，修程其实也不好过，大半夜冷飕飕的在车里，肯定会感冒的。

“你真弱。”

一句话，点出了欧阳修程的身体情况，耸耸肩，算是默认了。两人很少拌嘴，不应该再说下去，可欧阳修程必须继续：“你的妻子……”是不是无法生育了？

彭华看过来，眼里闪着寒光。

“养别人的孩子不如再生一个，现在科学发达，不一定非得妻子生你觉得呢？更何况，那毕竟是亲弟弟，他什么性情你也知道，若抢他的孩子，他会恨你一辈子。我知道，你心里有他，再好好想想吧，老头子比较执拗，你说说也许会有用。”

彭华看向车外，代理/母他不是没想过，妻子不愿意，老头子更不喜欢。不过，这不是老头子抢夏瑾的理由，彭华的气势慢慢和缓了：“你错了，老头子是真心喜欢那个孩子的，不然不会花大力气研究他，我父亲是什么人？在我们国家已经登峰了，何苦算计一个孩子？”

欧阳修程：“……”

“在他眼里，没什么比国家重要，更不会为了权利抓孙子。”

“抱歉，是我想左了。”

“不怪你，都是为了修迟好。不过我们是合作关系，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欧阳修程明知会挨说，也依然犯险了，不为别人，全为弟弟两口子。大军长平时很好相处，但这只是表面，能混到这个位置哪有简单人？他跟你亲近开玩笑，也是重视的意思。

车里的气氛不好，彭华忽然拍了欧阳修程一下：“生气了？还有毯子吗？别把我冻死了。”

欧阳修程：“……”

……

另一边，欧阳修迟已经走进屋子了，里面亮着昏暗的古灯，燃着不知明的香料。欧阳修迟看了眼香炉，应该是个有年头的古董，从里面缓缓升起袅袅白烟，闻着很舒服，精神也在放松，是好东西。

“喜欢可以拿走。”

欧阳修迟可没客气，看也没看坐在藤椅的老人，一间间推开房门，找到了睡得很香的夏瑾。

他很好，欧阳修迟终于安心了，一路眼巴巴的赶过来，他却睡得没心没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欧阳修迟坐在床边，凝视着夏瑾纯美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再次回到客厅时，老人已经煮好了茶。

“坐。”

欧阳修迟霸气的坐在他对面，目光如鹰似狼：“喜欢就可以拿走所以不打一声招呼就带走了我的人。”

“你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带走了你，”灯下老人的目光有些暗沉，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当年，她疯狂的爱上了我，又抛弃了我，我也很无辜，别恨我。”

“你有妻子为何不跟她说？”

“别拿死人说事，是她自己蠢，别人挑拨离间也信，”男人苦涩一笑，看向泛黄的天花板：“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夏瑾很好，我也很喜欢他，你应该知道欧阳栋的心思，我想认了夏瑾，给他一个身份，如此一来，欧阳栋就没意见了，也不敢对夏瑾出手，你觉得呢？”

“然后呢？”

“然后孩子姓欧阳，你明知我不喜欢这两个字。”

欧阳修迟冷笑：“你会那么好心？若真如此为什么不跟我说？非得接走夏瑾弄得人仰马翻才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那我杀了他？”

欧阳修迟眼孔一缩，气得浑身发抖，死死抿着唇。

“我不知道顾鸳都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嘭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欧阳修迟身前，弯下腰，单手扶着沙发背，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那么的相似，那么的危险：“记住，我是你爸，叫爸爸。”

欧阳修迟：“……”

“我可以对他好，也可以对他坏，随便说一句话就可以打碎他的梦，从此以后，一事无成。”

“不牢你费心。”

“哦？”彭简笑了，在他眼里儿子只是在逞强，聪明的小子，自然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可以守护他一辈子，他会欣然接受吗？”

欧阳修迟：“……”

“你说，若是他的车撞倒了人，会不会被关进去一辈子？”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折磨着神经，滴答滴答的摆钟真的很吵，有了毁灭一切的冲动。欧阳修迟闭上眼：“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