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再做妾(3)

作者:赵安雨 阅读记录

妇人打量两眼,嫌弃:“年纪大了点。”

话虽这么说,妇人还是给人牙子一锭银子,“就当积德行善了”,又叮嘱“来两个人,带进去洗干净,换身衣裳,教教规矩。”

手脚被松开了,吕红叶不声不响地任凭两个健妇拉进院门,在拐弯的地方冷不丁奔两步,一头撞在坚硬的石壁。

鲜血像红玫瑰一样绽放,身子在惊呼声中软软跌倒,吕红叶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悔不悔?值得不值得?”

她在马丽娘、孔连捷、苏氏和孔昭眼中,到底算什么呢?

如果重新来一次,她再也不要做妾,再也不要低人一头,身家性命捏在别人手里;再也不要和几个女人分一个男人,年头久了被抛在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红叶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视野中是半新不旧的官绿色幔帐,床角挂着一个鹅黄香囊。她紧张地缩成一团,之后愣住:在哪里见过?

可,这里不是她的住处,翠竹院卧房的帐子是簇新的宝蓝色。

她盯着香囊上的翠绿色缠枝花,下意识摸一摸,是自己绣的--那么,这里也不是窑子。

游目四顾,红叶发现此处是一间坐南朝北的后罩房,由于太阳晒,糊着高丽纸的窗棂挂着宝蓝窗纱;靠墙一张大炕,足够四个人睡,现在摆着一只宝蓝色枕头,一只湖蓝色枕头,两床大红夹被;窗下一张方桌,上面摆着一套茶具,一盆绿绿的文竹,四只椅子,两边靠墙是黑漆高柜,柜门贴着自己亲手剪的窗花。

是她当丫鬟的时候,跟着马丽娘在伯爵府的住处,属于孔连捷的四进院子“长春院”

是濒死幻觉吗?

红叶满心茫然而悲凉,如果是梦,迟一些醒来;如果是幻觉,请持续片刻,再入黄泉。

仿佛老天爷听到这句话似的,一个留了头的十一、二岁小女孩蹦蹦跳跳进来,把一个蓝布包袱递给红叶,“垂花门香杏送进来,郝大娘给姐姐的。”

郝大娘是红叶母亲,原本分在洗衣房,红叶当了姨娘后,送进库房领了个闲差。苏氏进府,找郝大娘个错儿,免了她的差使,红叶气得半死,却也没办法。

红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康乾十九年,母亲风寒,请了大夫拖了两年,还是死了。

她瞪着包袱,仿佛是烫手山芋。

小女孩叫香橙,捧一杯水给红叶,从怀里拿出一根垂着长长流苏的络子:“今天是姐姐生辰,我一点心意,没姐姐手艺好,还请姐姐指点!”

是个梅花络子,记得还是她教香橙打的。红叶瞥一眼,抖着手打开包袱: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草绿棉裙,两双白袜,一条大红汗巾子。

每年生辰,母亲会亲手给她做一件衣裳;母亲去世之后,红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红叶声音发抖。

香橙跑到窗边,看一看天色:“未时三刻”,又捧来一小把麦芽糖“刚去厨房,钱大娘给的。”

麦芽糖金黄色,红叶却盯着小姑娘的脸,“今年是十一年,还是十二年?”不等回答,就东翻西找,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把绘着兰花的小小靶镜:镜中的人有一张雪白的鹅蛋脸,大大的杏眼,秀鼻小口,乌鸦鸦的黑发用红头绳束着。

小小的房间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

红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回到康乾十二年,17岁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给新老读者盆友鞠躬~

下本预收:《娇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纪慕云聪慧美丽,幼承庭训,原本有美好前途,却家逢大变,拖到20岁还没成亲。

病重的金陵凌家七太太看中她,两百两银子,替自家老爷纳了慕云,做家中小妾。

暮云以为这一生,斗斗小妾,膈应膈应新主母,运气好生个孩子,等着年老色衰那一天,也就这样了。

却不知,七太太病逝,凌七老爷对催婚的族长说:我家中有子,不必再娶;如定要再娶,纪慕云即可。

第2章

长春院位于忠勤伯府西北角,是个四进的院子,属于二爷孔连捷。

第二进是孔连捷的内院书房,第三进住着两位小姐、公子连带奶娘、下人,第四进是正主子孔连捷马丽娘的住处:五间坐北朝南的正房,两侧是打通的厢房,各自加了耳房,西厢房住着最小的嫡公子昭哥儿,丫鬟住在后罩房,从如意门穿过去,是两位姨娘的院子。

青砖铺就的地面,粉墙黛瓦的房屋,黑漆立柱、抄手游廊和如意门,窗子糊着雪白的高丽纸和浅红窗纱,院中一个爬满绿藤的葡萄架,窗台下方是个小小的花圃,院里两棵冠盖如伞的梧桐树。

从正房西捎间窗子望出去,几株月季花亭亭玉立,马丽娘随口问:“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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