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夕点点头，在合同的最末页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找来印泥按上自己指纹。

“好了，徐姐。”

徐月琳把合同收回来，放进夹子里，“好了，等会跟我去一趟悦灵娱乐，带你练练胆子。不然往后有的你受。”说着，她把一个文件袋交到她手上，“很重要的，别弄丢。”

南夕抱着沉甸甸的文件袋，“好。”，南夕尚且对这第一份工作充满期待，经历过潦倒生活的她，明白钱有多重要，而且这份工作跟她穿书前的工作比好多了，至少能天天见到自己的偶像。

做得好了，这也许是她第一桶金。

南夕跟着徐月琳去到了悦灵娱乐，徐月琳跟前台讲明了来意就有人出来带她们去顶层会议室。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的南夕有些怯，“徐姐，我有些怕。”南夕的声音很小，刚好只让徐月琳听到。

徐月琳面不改色，“你把腰挺直点，头抬高。”

“……”南夕深吸一气，照她的话做。好像，有那么一点用。

很快，接待员把徐月琳和南夕带到一间空的会议室，徐月琳坐下，南夕则站在她身旁抱着文件。

南夕觉得自己手有些抖，双手不自觉收紧，身体微微靠着徐月琳坐着的椅子。

突然，会议室门开了又关上，走进来两个男人。

南夕见到为首的那个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虽然他现在戴着金丝眼镜，眼神没有那晚的凌厉，但恐惧感从他一开始进来就开始蔓延。

进来的就是北顾与秘书何周全。北顾只扫了一眼南夕就移开视线，坐到徐月琳对面。何周全亦如南夕一样站在老板身旁。

“相信北总已经看过我发给你关于我加入悦灵娱乐的条约，不知是否有其他意见。”徐月琳开门见山。

北顾从进来开始就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我看过你的条约，在今天之前都认为可以，但是现在，有一条，可能要修改。”顿了顿，“关于选择新人的权利。”

徐月琳也笑了笑，“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从前是信的，你带出过一个影帝一个影后，可现在，你手上除了安瑾，还有哪个进了一线。”顿了顿，“再加上，我看你助理就选得不好。”

忽然被点名的南夕抖了一下，文件也险些拿不稳。

“她怎么了。”徐月琳问。

北顾伸手抬了抬眼镜，“何周全，你说呢。”

何周全点了点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南夕，微微有些皱眉，“我看这位的助理她大概是不注重细节的人，衣袖口跟指尖都有红色颜料，另外衬衫上有一点浅色咖啡渍。”

“我那是……”南夕正开口想要辩解，可北顾直接打断她的话，“我建议你先出去。”

“……”瞬间，南夕就哑口无言。

徐月琳在桌底下的手用力握紧又松开，尽可能地平复着心情，若是这状况若是摆在从前，凭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情，定然把合同甩他脸上转身就走，可现在，她却有不得不过来的理由……

“南斟，你先出去吧，在门外等我。”徐月琳终于开口了，南夕应了声好，就放下文件，匆匆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一出门，南夕就无力地靠在墙上，她长这么大，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被人揪着装的问题，她自己的羞耻感尚且不提，现在还关乎到徐姐的签约。

如果不是她，徐姐大概就不用这么难堪了吧。

这么想着，南夕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所幸的是顶层少人办公，而且办公的地方也离会议室远，哭也没人会看见。

南夕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木讷地用纸巾擦着自己的眼泪。

不过是第一份工作砸了，没事，大喜大落她经历得多了，别让自己显得这么难堪。南夕不断安慰自己，许久过后，她终于收住眼泪。

终于，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徐月琳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南夕，“走吧。”

“嗯。”南夕跟在她身后走出了悦灵。

等上了车，徐月琳才开口对南夕说话，“谁都有难堪的时候，人家硬要挑骨头，你就总是不完美的，你也别太在意了。”

“嗯。”南夕应了声，眼泪又止不住了，“徐姐，你再找一个助理吧，我可能做不到了。”

“你也不信我的眼光吗？”徐月琳递给她纸巾。

“我不是。”南夕赶紧解释，“是我的问题，我觉得我不能胜任。”

“你觉得有什么用呢。”徐月琳说，“你才一个小丫头，阅历资历自然比不上职场老手，可我看上的就是你的青涩，新人会比老人更加努力。”

南夕擦去眼泪，“我知道了，那徐姐你签约了吗。”比起她的工作，南夕更担心徐月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