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127)

良久,谢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转过头望向寂白,不可置信地说:“我他妈是不是变成吃软饭的了?”

寂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爱吃不吃。

**

教室走廊一侧的窗户边,蒋仲宁忐忑地探出头,望着渐行渐近的谢随。

他将外套拎在肩膀上,口罩也懒得戴了,眸子低垂着,淤青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不知道在肖想着什么。

蒋仲宁忐忑地唤了声:“随哥,没事吧。”

谢随睨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高贵冷艳地回了教室,照例翻出了英文书。

看了几个单词,他嘴角又弯了——

这小丫头片子,毛都还没长齐,还要养他呢。

丛喻舟趴在桌上,看着一个人坐那儿诡异微笑的谢随,嘴角抽了抽,gān嘛呢这是...

“对了,我可能短时间不会去拳击室了。”

两个男孩诧异地望着他——

“什么?不去了?”

“真的假的?”

谢随翻着英文单词书,随口说:“小白不让我去,再说,快期中考了,我得复习。”

俩人看谢随的目光,跟他妈见了鬼似的。

蒋仲宁愣愣地问:“不是吧,随哥,你玩真的啊,为了期中考这种东西,不去打拳了?”

丛喻舟说:“猪啊,人家的重点在前面那一句好不。”

蒋仲宁回想前面那一句是:“小白不让我去了。”

看着谢随这一脸欠揍的甜蜜表情,两个男孩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俩这就好了?”

“嗯。”

蒋仲宁抚腿大喊道:“行啊,玩得这一手苦肉计,666。”

丛喻舟了然地说:“还是小白心里有随哥,不然你去使个苦肉计试试,看人家搭理你不。”

谢随心情相当愉悦,由得这二人插科打诨开他的玩笑,也不生气,望向窗外苍翠连绵的山隘,喃道——

“是,她疼我。”

她还要养他呢

**

那几日,寂白每天都会把谢随叫到空寂无人的小花园里,给他的伤口上药。

身上的瘀伤就算了,背上的那几块他碰不到的青紫,他这么要面子,估计也不会叫别人帮忙,只能寂白每日监督着给他上药。

丛喻舟看着谢随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提前半小时就开始守着教室正前方的挂钟,一分一秒地数着,只要下课铃打响,他第一个冲出教室。

谢随性子挺野,想让他答应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难如登天,譬如上药,之前几个兄弟好说歹说,他死都不肯去医院看看。

他骨头硬,觉得自己能扛,没有病痛和折磨能让他屈服。

寂白不过一句话,瞬间折断了谢随的硬骨头。

这可怕的爱情。

……

谢随一路狂奔跑到小花园,寂白已经坐在木椅上等候着,手里拿着一本古诗词小册。

她垂着头,侧脸柔和,鬓间几缕发丝被挽在了耳后,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盖住了她深褐色的瞳子,看上去娴静温雅。

谢随看到身边的樱花树开得正盛,顺手折了一段夹着绿叶的樱花枝,走到寂白身畔,将花枝递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几片粉白的樱花瓣掉落到了她古诗词的小册子上。

寂白惊喜地抬起头,望见了少年清浅微笑的英俊脸庞。

谢随将花瓣抖在了她的头发上。

“哎呀,你gān什么。”

“看着特美。”谢随自顾自地gān着“好事”。

寂白推开了他的手,拍了拍自己头发上细碎的粉色花瓣,说道:“胡乱攀折是要扣操行分的。”

谢随鼻息间发出一声轻笑,浑不在意——

“你信不信,教务主任的小黑本上,老子的分数早就负了。”

“你好意思讲啊。”寂白嗔他道:“挣不够操行分,小心不能毕业哦。”

谢随跨上了座椅,蹲在女孩身边:“都他妈骗人的把戏,你还真信这个。”

“信啊。”寂白眸子宛如漾着水纹,清澈极了:“当好学生,不好吗?”

“有什么好。”谢随说:“你喜欢被管着?”

寂白阖上了古诗词的小册子,扬长了调子,漫声道:“我从小就被管着,如果没有人管我,可能还会不习惯吧。”

那可巧了,谢随从小没人管,想做什么做什么,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恣意放纵又...孤独。

“假如没人管你,最想做什么?”他问寂白。

“我最想...”女孩低头看着指间的樱花瓣,思忖片刻,说道:“我想脱光了衣服,去最最清澈见底的大湖里游个泳。”

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谢随嘴角咧了咧:“你这...好歹穿一件泳衣。”

“......”

“只是幻想而已,gān嘛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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