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戾的他怀里撒个娇(26)

明晃晃的刀子带着锋锐的光芒,谢随只身肉搏,也知道应该避其锋芒,因此连连后退,闪身躲过了几刀。

少年们下手没有轻重,都是往肚子上划,一不小心就是要肠穿肚烂的。

这时,谢随听到了最不想听见的自行车铃铛声。

谢随回头,只见女孩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手里推着自行车,站在步道边,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唇都在哆嗦。

吓坏了。

谢随是亡命之徒,哪怕几次于死亡边缘擦过他都没有一刻感觉害怕,但现在,看着女孩那般惶恐的神情,他居然有点怕了。

冷锋般的刀子,手臂沾染的鲜血,还有丧失理智的bào戾...

这一切,足以吓退任何一个乖巧听话的好女孩。

谢随趁着躲避的间隙,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砸到寂白脚边,声嘶力竭地喊了声:“看什么,滚啊!”

寂白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重新骑上自行车,歪歪斜斜地骑着跑掉了。

谢随松了一口气,也开始亡命奔逃。

身后的男孩们显然是杀红了眼,不让谢随血溅当场,他们决不罢休。

不知跑了多久,在灌木丛生的树林子里,众人听到了呼啦呼啦的警车鸣笛声。

“操/他妈...有人报警了!”

“超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跑啊!”

几个男孩转眼跑了个无影无踪,警察冲进林子里,擒住的是筋疲力竭的谢随。

谢随被警察铐着手带出来,警车边,寂白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向警察解释情况。

柔和的夕阳光铺在她的脸上,她额头渗满了汗珠,刘海也湿润了,黏黏糊糊地沾在耳侧。

看到谢随的时候,她停下了比划,紧蹙的小眉头骤然松懈下来,俨然是松了一大口气。

谢随这么多年没进过局子,这次算是yīn沟里翻了船,不过...好歹捡回一条命。

警察按着谢随的脑袋,让他坐进警车里,谢随并没有轻易就范,凶狠地吼了声:“别碰老子!”

他冲寂白扬了扬下颌,喊了声:“过来。”

寂白连忙朝他跑过去,还没开口,谢随侧了侧身——

“钥匙,左边裤兜里,自己摸。”

第12章 丢琴

寂白也被带进了警局,作为目击证人,做笔录。

“是那些人,我亲眼看到他们拿刀要...要伤害他!”

“他是无辜的,是受害者。”

“嗯嗯,警察叔叔,你们一定不要放过坏人。”

“他是我同学,唔...他平时表现,很好的。”

在寂白刚说出“很好的”三个字,隔壁审讯室传来谢随bào躁的声音——

“还要我说多少遍,没有父母,都他妈死了!”

做笔录的女警官嘴角抽了抽:“他表现很好?”

寂白吞吞吐吐地解释:“就...脾气不好,其他都很好。”

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七点,女警官温柔地拍了拍寂白的肩膀:“同学,你今天及时报警的做法很正确,没事了,快回家吃晚饭吧。”

寂白连忙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走?”

“他的问题比较严重,等他父母过来领人吧。”

寂白点了点头,背着书包走出了警局。

但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马路对面的水饺铺点了盘韭菜馅儿水饺,边吃边等着谢随。

即便谢随打死不肯开口透露父母信息,但这世界上就没有警察叔叔查不到的事,他们了解到谢随的父亲早年进了局子,判的是终身牢狱。

母亲还在,不过已经改嫁了。

警察当下便联系了她。

很快,谢随的母亲程女士急匆匆赶到警局,办理了手续,将人领了出来。

程女士看上去很年轻,五官与谢随有七八分相似,模样非常漂亮,是个美人坯子。

仿佛是见不得光,程女士将谢随领到狭窄cháo湿的泥巷子里,细长的指尖戳了戳他硬梆梆的胸膛:“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桥归桥路归路,你都已经快成年了,还要害我到什么时候!”

谢随冷着脸,没有说话。

寂白坐在马路对面的饺子铺,探头朝小巷望去,小巷幽暗,他的身影笼罩在yīn影中,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伸手摸烟,程女士一把将烟盒打翻在地:“我先生的家庭对我嫁过人的事非常敏感,婆婆让我跟你断gān净,如果不是还有你弟弟,我的日子真的不好过,求求你了,别再找我了,就当我没有生过你吧!”

谢随依旧没有讲话,程女士又从古驰的手包里摸出一沓钱塞进他兜里:“要钱是吧,全都给你,只要你别害我了。”

他的脊梁曲成了紧绷的弓,突然,他将那些钱扬天洒了出去,嗓音yīn冷地喃出了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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