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97)

大狼不屑地撇头继续憩息。

当真是愚蠢的人类。

而隔日待李见瑜情绪平稳了后,赵临胥随即柔声追问昨夜之事了。

“也没什么。”

清晨的阳光洒入了帐篷内,李见瑜起床后便靠着床头和赵临胥说话。

“有一个黑衣男人忽然凭空出现在帐篷里,用了秘术试图操纵我的意识。”

李见瑜细细给赵临胥复述了昨晚的事,但略过了穿越者那一段。

他不想让赵临胥知道他不属于这里,从而把他当成异类抑或借尸还魂的妖怪。

李见瑜没有赵临胥会无条件接受他的信心。

“赵斩麒他们正在找与戒备,但应当是找不着了。那些个巫师当真邪门,来无踪去无影的。”

见李见瑜神色有些恍惚,赵临胥笑了笑道:“小鲤鱼,我给你梳头吧。”

“啊?”

赵临胥从一旁取了个木梳,坐到李见瑜身后。

“坊间兴起的,说是丈夫给妻子梳头便能一辈子。”

李见瑜微微一愣,随后颔首。

赵临胥的手掌宽大,上头因常年习武而布着厚茧,摸起来粗糙无比。

李见瑜微微闭眸。

此刻,这双杀伐果决,撑着一国与无数军队的手正挽着自己的长发,头梳的木齿缓缓梳理着那些柔软的发丝。

赵临胥自然是不熟练的,但他担心弄疼了李见瑜,动作放得很轻。

一梳从头梳到了尾。

“小鲤鱼。”

“嗯?”

“我是认真的。”赵临胥道:“对你,并非儿戏。”

李见瑜觉得心底有些怪异的情绪流转。

“嗯。”

帐篷内一片温馨,两人正说这话就见副将来报了。

“皇上……出了点意外,将军让皇上去东门找他。”

赵临胥眉头一跳,揉着太阳穴道:“什么意外。”

“这……不好说。”

赵临胥摇了摇头,也不纠结了,拉着李见瑜梳洗了后便去找赵斩麒。

见到赵斩麒后,赵斩麒指了指东门旁的一个小帐篷道:“今早守卫发现一个受了重伤的男人倒在我们军营外不远处,我们本以为他便是昨夜袭击城主的人,便将他绑了回来关押起来。但他和我们说了他的身份,甚是诡谲……”

赵临胥疑道:“怎么诡谲了?”

“你进去看了便知道。”

几人迈入了关押犯人用的帐篷,李见瑜就见一个纤瘦的男人靠着一根柱子,脚被锁链铐住以防逃脱。

男人神情有些恍惚。五官柔和温雅,白衣被鲜血染红,浑身没一处好的,看着就有些楚楚可怜。

无论是不是袭击李见瑜的人,总归也不能让他死了,因此大夫正在给他治疗。薛倪在一旁,神情微妙。

赵临胥迈前问道:“你是?”

“封具,封具桦……”男人缓缓昂头,手抱住了肩膀小声道:“来找鬼面将军……他,他在吗……”

?!

李见瑜瞪大了眼。

封具桦?

“大溪皇帝封具桦?”

封具桦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微微点头。

不是吧?!

李见瑜和赵临胥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帐篷的门帘被掀开,封具千里也带着重熙与许铮来了,想来赵斩麒也有通报他们。

而许铮前脚方迈入帐篷,浑身随即一僵,愣愣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

“桦,桦儿?”

许铮满眼的不敢置信,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桦儿……

封具桦试探般,唯唯诺诺抬头伸手唤道:“许哥。”

许铮再也按捺不住了,所有的理智被这一声许哥给尽数击碎,疯了般上前将人狠狠拥在怀中,再也无法思考这人为何会在这里。

“桦儿,桦儿!桦儿!”

许铮浑身都在发颤,封具桦亦然,抱着许铮哭成了泪人。

李见瑜蹙眉看着两人,尤其是哭得稀里哗啦的封具桦只觉得不对劲。

具体哪儿不对劲他也说不出,但就是有一股……

“似乎有些违和啊……”重熙站在一旁摸着下巴喃喃。

对!

李见瑜心道,就是违和感!

但有情人好不容易重逢,几人也不便说什么。

许铮死死地抱住了封具桦不愿撒手,害怕一撒手梦就醒了,两人仿若无人般抱在一起。

赵临胥将独处空间留给了两人,招呼几人一起出去。

“那人我看当真是皇上。”重熙蹙眉道:“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也太诡异了。”

“先让他们温存片刻,但得看着,以防什么幺蛾子。之后待许铮冷静下来了我们再问问他怎么回事。”赵斩麒直接在帐篷外让人搭了个临时小帐篷道:“我亲自守着。”

昨晚巫师方闯入帐篷中袭击李见瑜,在北南军里来去自如,今日封具桦又忽然出现,如此诡谲,定不能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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