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造反的未婚夫(63)

是啊。

可再是良配又如何呢。

宜臻抱紧了怀里的木匣子,不声不响地垂下眼眸。

给她寄果子,寄算题,帮她动了大人脉求人,看着多殷勤多热心呢。

可是一见面就训她,连面都不肯露。

她都那样说出了要退亲的话,用那样低的姿态,委曲求全示弱又示好。

按照话本里写的,卫郎不愿意的话,就要掀帘而出,泪水涟涟道:你把我当做何人了?我卫珩从不做背信弃义之事,这婚,我便是死也不会与你退的。

但是也没有。

哎,是良配。

只说不定不是她的良配呢。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晚了这么久。

昨天晚上停电了,抱着电脑去楼下便利店枯坐到四点,由于噩梦般的蚊子大军,只写出了几百个字,早上七点又要起来上班,我真的好努力在补了TT

以后只要空闲一点了,我就会尽量多写一点的,感谢所有忍受我不稳定更新的小天使们了!

第26章

关于卫珩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宜臻跟母亲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便让母亲莫再耽搁功夫,先把临行前的琐事都处理了才最要紧。

左右不是真的马上就要启程,等祖母那里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也还有工夫继续说话儿。

母亲此次随父亲前往黎州就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嫁妆单子里头一些不那么要紧的铺面庄子,田契地契,甚至好些过时不用的首饰摆设,都要早些处置了换成现银,不然他们在黎州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倚靠,空手空脚地去,怕是连性命都活不好。

更何况祝二太太打心底里觉着,满库房的器物摆设留在府里头,就夕夕这么一个小人儿看着,谁知道最后会落到哪个黑心肝的手里呢。

便是折价变卖了,也不要便宜那些子佛口蛇心的中山狼。

......

这时辰,父亲正在外院和门客商议要事,不好去打扰,至于亭钰,他正在越州游学,府里已经去了信,越州离黎州就隔着两府一州,他收到信后直接从水路走,怕是比父亲还要早到些。

唯一可惜的便是大姐姐了。

她月初正好随大姐夫前往金陵探亲,也不知这时刻到了何处,一时半会儿连信都收不到,更别说赶回京城。

不过母亲在这事儿上倒是看的极开,只说大姐姐前往金陵的路上,因为舟马劳顿惊了胎,怀相有些不好,见了面也是伤心,倒还不如在书信上诉诉衷肠。

宜臻便觉得也是。

趁着母亲在院子内分派事务,她坐在窗边,借着烛光,开了卫珩给她的小木匣。

木匣子本就不大,匣壁又厚,里头装不了多少东西,不过一卷羊皮画,一只样式古怪的项链,还有一盒雪人桃酥。

宜臻最先尝了那雪人桃酥,一口咬下去酥脆松香,甜口的很,竟完全是她的喜好。

事实上,除非是府里已经摸透了她脾胃的厨子,外头的桃酥,很难得有这么贴合她的口味的。

因为她的口味实在是异于常人,古怪的很。

早些年写信时,她就曾经与卫珩提到过,倘若是菜品,譬如什么糖醋小里脊,咕噜肉,羔烧白果,她是一口都咽不下去,尝到一丝甜味便犯恶心。可若是酥饼果酱这些,她就喜欢不要命地往里头加糖,一般人都觉得甜腻的,她反而觉着刚刚好。

那时候,她本意是想让卫珩哥哥给她再寄些糖来的。

在那月上旬,卫珩弄出了一种糖霜,状如细沙,色如白雪,绵软清甜,因还在试验中,产量并不多,便只给宜臻送了一小罐子,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九岁的宜臻尝过之后,真是惊为天人,趋之若鹜,好想再要。

因而未到月底,便巴巴儿地写了封信去问好。

结果卫珩什么糖霜都没寄,反而只回了本书和一封信。

信上淡淡道:还是平日里吃太饱。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这样的富贵小孩儿,自小没饿过,自然不晓得粮食的珍贵,才挑三拣四的,没得白矫情。

宜臻那时虽然委屈又伤心,但心里头其实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到头来,他还是记住了自己的口味。

少女垂着眼眸,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半晌,她才把这盒桃酥放置在一边,打开了那卷羊皮画。

——就说卫珩怎么平白无故地送幅画给她,原来不是画儿,而是一幅地图。

图上画了南疆、巴蜀与一部分琼越,正中央处恰好是黎州。

羊皮卷展开来很有些长度,卷轴背面另绘了一副更细致的黎州附图,里头不仅描绘了地形气候,还标明了地方上几家大族的势力分布。

其中有家的名头上,画了一个小小的红圈,宜臻知道这是卫珩的习惯,画了红圈的便表示是个好的,与他应当还有些联系。是在告诉她,若有实在没法子的要紧事儿,可以直接去寻这家帮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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