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造反的未婚夫(70)

总不能也去伺候卫珩为他赴汤蹈火罢。

倘若卫珩叫她即刻去死,她肯定也是不甘愿的呀。

倘若卫珩也遇上个什么难事恰好需要她帮忙就好了。

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在所不辞的。

“姑娘。”

刚合上的门忽然被扣响,屋门外传来大丫鬟红黛略显惊慌的嗓音,“姑娘您睡了吗?”

宜臻挑了挑眉:“进来吧。”

红黛是几个大丫鬟里性子最沉稳的一个,能让她慌成这样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果然,还不等宜臻问,她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姑娘,卫公子派人来请您。”

少女微微一怔:“哪个卫工子?”

“卫珩少爷,他派了人来传信,说是有急事相求,希望您能随他出府一趟。”

“这样急的事?是什么?”

“传信的人没说,只说着急的很。”

“传信的人在哪儿?”

“......就在院子里。”

卫珩派来传信的人是平誉,估计也是念及宜臻下午刚在轩雅居见过他,比较有可信度和说服力。

平誉赶路赶的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怎么混进的府里,一见到宜臻出来就在院子里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说有实在着急的事儿,希望五姑娘能随他走一趟。

这个时辰,几乎已经是丑时了,让一个还未出阁的闺阁少女出府去见自己的未婚夫,简直是荒唐至极的请求。

是个有脑子的姑娘都不可能答应的。

而祝宜臻恰好又是非常有脑子的那种姑娘。

所以她当然......答应了。

不知什么原因,没带大丫鬟红黛,反而带了小枣。

换了身衣衫做男公子打扮,绕过平誉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晕的看门婆子,从角门处悄悄出了府,踩上马车,疾驶向皇城西边的水月寺。

水月寺是一座尼姑庵,坐落在白云山脚,寺庙不大,往来也无多少香客,平日里清净的很。

若不是因宜臻的大伯娘十分信佛,在京城许多寺庙都捐过香火钱,她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座尼姑庵。

可即便是她再见多识广,她也完全不知晓,这水月寺里,居然住着卫珩的母亲!

先不说卫珩的母亲为何会在京城,她记得三年前,卫家的母就因病去世了,当时母亲还让她写了封吊唁信去,也因为守孝,卫珩正巧错过了当年的秋闱,得再等三年。

那这水月寺里,住着的又是卫珩的哪个母亲?

“没有旁目前,就是少爷的亲母。”

平誉在前方引着路,脚步急促,还喘着气,“祝姑娘,这事儿来的突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可夫人现下身子有些不好,临去前最后的心愿便是想见您一面,少爷这才命奴才急急地请了您来......少爷,祝姑娘到了。”

宜臻一直盯着路,没注意前方的情形,因平誉陡然止住的脚步也连忙停下,且方才走的急,骤停之下差点没摔了。

“你回来了正好,把这药煎了。”

前方传来一个极熟悉的嗓音,清清淡淡的,还带几分倦意,“剪了后别忘了把药渣处理好,莫留在寺里。”

平誉应了声是,立即小跑着到院子里,拾柴生起火来。

把宜臻丢在脑后不管了。

还是他主子偏过身来,自己问道:“哪个是宜臻?”

少女下意识抬起头,椎帽前的纱被夜风拂起好几道浮纹。

因隔着椎帽,眼前的景象影影绰绰看不太清晰,只能望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玄衣身影。

“对不住了五姑娘,这么晚把你请出来。”

他的目光落向这边,语气听不出半分波澜,“只是母亲十分想见你,生为人子,实在做不到无视她临终前最后的愿望。”

明明只比亭钰大了两岁,应是还在变嗓的年纪,嗓音却沉沉的,听不出半分少年气。

和下午在轩雅居里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宜臻顿了顿:“可是令堂,不是三年前就......”

“具体的事儿我之后再与你细说。”

对方朝她伸出手,“你先与我来,我母亲,可能等不了多久了。”

若不是脚下有水滩,她定会拒绝这只手。

只是,少女沉默半刻,很快就搭住他的手臂,稳稳地迈过脚下的水滩。

夜风朝面吹来,椎帽糊在脸上,裹住口鼻,宜臻觉得,自己从对面看,样子一定丑的很。

更何况此刻,卫珩离她不过半尺多的距离。

也不晓得那一刻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竟莫名赌了气,抬起手直接揭开了面前的纱罩。

所有的影影绰绰都变成了耳聪目明。

......

宜臻曾经想过无数次卫珩如今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与幼年时那个精致昳丽又不爱笑的小哥哥究竟会有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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