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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28)

作者:张万钧 阅读记录

同伴挠了挠头,仔细回忆了下,一拍手道:“哦,我记着是被封郎中来着,分属哪部我倒是记不清了……”

裴俦吃饱了茶点,也看够了热闹,摸出几枚铜板置于桌上,施施然下楼。

走过那二人桌边时,极快地瞥了他们一眼,心中好笑道:你记错啦,不是郎中,是员外郎。

景丰帝再如何欣赏他这不屈不畏的性子,也只是先封了他个员外郎,还是从五品。

裴俦默默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他出了食肆倒没有急着回府,而是慢悠悠地逛起街来。

裴俦很快被一个摆满女子首饰的小摊吸引了目光。

“这位公子,”摊主是位十六七的小姑娘,见裴俦长身玉立的模样,脸先红了红,道:“可是为心仪的姑娘挑礼物?摊上的这些都是邯京流行的样式,最受姑娘们的喜爱。”

裴俦听得一愣,好笑地摇了摇头,那姑娘脸更红了。

他拿起一个银制的镯子瞧了半晌,又微微撩起左手袖子,只见他左手腕上竟戴了个银镯子。

男子戴镯子,这已经够奇怪了,何况看那样式也太秀气了些。

裴俦看出她神情不解,忙道:“这是先母留下的,说是将来给我……”

“放屁!你那筐烂菜叶子哪里比得过爷红头将军的一条腿!”

裴俦倏然被人打断,将镯子放下,遥遥望着嘈杂的人群,皱起了眉头。

原是一送菜的老叟从街上过,菜堆得高了些没瞧见迎面来的人,对面那人跑得急,双方就这么撞到了一起,老叟的白菜红薯散了一地,腿也被那板车压了压,刚刚才被人搀扶起来。

同他相撞那人穿了身湖蓝长袍,外缀红色长褂,生得白白净净,一看便是位世家子。

他手里捧着个一般巴掌大小的笼子,往笼子里不停地哈着气,不久,里头那只蛐蛐动了动,看起来没什么要紧。

这公子哥松了一口气,将笼子交给身旁护院,转向那老叟时又是一副恶人模样,他道:“你个老不死的真不长眼啊!若是爷这红头将军出了事,十个你也不够赔的!”

老叟缩着头不敢反驳,又弯了腰去捡地上的菜。

街上有人看不下去了,窃窃私语起来。

“分明是他撞了别人,竟还如此嚣张……”

“仗着家大势大欺负人呗,真是世风日下!”

公子哥眯着眼听见这些话,一双怒目扫过人群,人们顿时噤声。余光瞥见那老叟正冷飕飕地瞧着他,怒气横生,几步上前就将他手里的菜踢翻了。

想了想还不解气,他冲左右使了个眼色,两个护院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去拿那老叟。

下一瞬却被一抹雪青色遮住了视线。

与此同时,距此不过五十步的一处古玩店中,那老板正点头哈腰地送一个人出来,面上恭维谄媚之色尽显。

那人却置之不理,视线顺着嘈杂的人声看过去,落在了那抹雪色上。

护院看清这人眉眼衣着,面面相觑着不动作了。

公子哥上前将两个护院往旁边一扒,望向裴俦,上下打量起来。

瞧裴俦这一身气量,应不是平民百姓,公子哥容色稍霁,皱着眉道:“为何拦我?”

裴俦将那老叟往身后护了护,礼貌道:“这位公子,集市拥挤嘈杂,来往车辆行人多如牛毛,拥挤相撞避免不得。左右您人身财物无甚损耗,便放过这位老翁一次如何?”

公子哥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道:“不如何。”

裴俦笑了笑,道:“那也好办,咱们去顺天府走一趟,让官差来处理此事,岂不干脆?”

公子哥眼睛一瞪就要开骂,裴俦又道:“在下刚巧识得那顺天府尹,托他裁断裁断倒不是什么难事。”

护院们互相递着眼色,那举着蛐蛐笼的护院想必地位高些,已经去扯那公子哥的袖子了。

裴俦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咱们这就走吧。”

公子哥冷哼一声,狠狠瞪了裴俦与那老叟一眼,带着一众护院风风火火地走了。

围观的百姓们连连叫好。

裴俦见人走远了,才帮那老叟把四散的菜都捡起来,又将板车给他扶正了。确认人没受伤之后,才放心离去。

那公子哥没走多远,就看见古玩店前一人站在那里,盯着他方才来的方向,不知道在瞧些什么。

公子哥上前搭住他肩膀,自来熟地道:“世子!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那抹雪色终于消失在视线里,秦焱缓缓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瞧了公子哥一眼。

只这一眼,那公子哥便咽了咽口水,讪讪地放下手臂,缩了回去。

“石霄,这大白天的,你弄出的动静不小啊。动静大也就罢了,瞧你这模样,竟是败了?”

这话凉凉地飘过来,石霄梗着脖子道:“都怪那小白脸多管闲事!让我知道他是谁,我一定……”

秦焱瞧他神情狠戾,嗤笑一声,道:“不是听说你得了位红头将军?哪儿呢?”

石霄便收了戾气,招呼护院把笼子拿上来,兴奋道:“日前新收的,征战无数场从无败绩!咱们这回在那俩小子面前好好秀上一回!”

秦焱接过护院递过来的草杆,伸进笼子里去逗蛐蛐儿,道:“行,到时候看你表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

第22章 贵胄

秦焱甫一迈入国公府的大门,便被迎面而来的鸡毛掸子砸了个正着。

他揉着头刚将那鸡毛掸子捡起,又是一物当头砸来,他闪身一避,那物便摔在了台阶上,声音清脆得很。

低头一瞧,原来是前年石家送来的西域茶盏,一只可值百金,竟就这么被人扔着玩。

“啧。”秦焱暗道一声败家,拿那鸡毛掸子挠背,端的是一派悠闲懒散。

“您老年纪大了,总这么乱扔东西,对身体不好。”

五十余岁的定国公双鬓花白,面容苍老,唯独那一双虎目熠熠地生着光,看人时不怒自威,背脊挺得笔直,叫人怀疑倘若他长枪在手,是不是下一刻便能上马御敌了。

瞧见秦焱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秦权便气不打一处来。

“兔崽子!”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伸手去桌上抓什么,却薅了个空。

秦权一转头,就见管家秦渊护崽子一样,将桌上那套茶盏往自己身前拨着,双手成掌,环了起来将一众茶盏遮得严严实实。

看那茶盏上的花纹,明显与方才砸秦焱的那个是一套。

秦权额上青筋跳了跳,呵斥道:“做什么!闪开!”

秦渊犹犹豫豫地不太想动,却倏然撤开了手。

秦权暗道不好,转头去看,哪里还有什么秦焱,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溜了。

他眉毛都竖了起来,去厅里取了剑,就迈着步子往秦焱的院子里赶。

“兔崽子!你怕是要翻了天了!”

秦府的下人们自觉地站到一旁,方便定国公去“教训”自家孙儿。

“你教唆石家小子同梅家少爷斗蛐蛐打赌,两人谁都不服打了起来,各断了一条腿,人家爹都告到国公府来了,你让老子这张脸往哪儿搁!”

下人们浇花的浇花,除草的除草,对这能传出三条街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秦渊甚至闲来无事,在院里置了方小桌,煮起了茶。

一旁的侍从伺候着火候,时不时同秦管家说起些市集上的热闹事。

“干脆今日打死你这臭小子,免得来日犯下滔天大祸,辱没了我秦氏门楣!”

听到这一句,秦渊直起身子,与那侍从对视一眼,眼睛都亮了亮。

嗯?新词儿!

“怎么不回话?心虚了?我看你迟早有一天折在自己手里!”

唉,这句又回去了。

秦渊失望地靠回椅子上,吩咐那侍从往壶里面添几块冰糖。

秦家少爷拈花惹草惹是生非的本事,邯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秦焱秦鹤洲却是一顿不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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