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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他不想嫁给宿敌(6)

作者:张万钧 阅读记录

秦四拧紧了眉,道:“守好你的位置!”随即飞身跟了上去。

秦焱甫一迈进卧房,裴俦右肩上便一麻。

有人隔空解了他的穴道。

许是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秦焱也放松了力道,抱得没那般紧了。

这具身体虽不习武,但里面的灵魂经历过太多死生一线的时候,脱身已然不在话下。

裴俦身随意动,对着秦焱胸膛一推,便借力挣脱开来,落地时晃了晃,方才站定。

他这才注意到,秦焱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下有些青黑,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见人离了怀,他脸色着实说不上好看,向前几步,伸臂就要把人捞回来。

裴俦怎能如他意。

裴俦驾住他双手,高声道:“秦将军!秦大将军!你看清楚我是谁!你认错人了!”

这句话不知哪里激到了他,只见秦焱睫毛颤了颤,面上的红晕迅速退去,嘴唇也没有了血色,脸色苍白得紧,他使劲晃了晃头,似乎想让自己清醒些。

秦焱目光在裴俦脸上几番打量,闭了闭眼,神情似乎有些痛苦,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人走了,裴俦应该高兴才是,只是似乎头次见着秦焱这样的表情,他不知怎么心里头也有些烦闷。

他甩甩头将这些奇怪的念头压下去,走出秦焱卧房,就见右边檐下有人走了过来。

裴俦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方才是阁下替我解了围吧,还请您送佛送到西,引个路吧。”

话音刚落,秦十六嘴里叼了个桃子,双手枕在脑后慢慢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看秦四,随即目光落在裴俦脸上,脆声道:“你家尚书上门要人来啦!”

裴俦刚转过影壁,便瞧见了一个绯色身影,看这样子,是官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被人搬来当救兵了。

裴俦哭笑不得,这俩损友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不过敢上国公府要人的,敢为他裴小山上门要人的,除了张衡水,似乎也没别人了。

裴俦心中一暖,赶紧迎了上去。

张衡水抓着人好一番细问,裴俦避重就轻地说都是“误会”,明威将军将他认成了别人,酒醒后就着人好好地送了出来。

张衡水难得神情严肃,仔细检查过裴俦周身,见他除了头发衣襟有些凌乱之后,没受什么伤,加上秦四在旁解释了几句,张衡水信了大半,请人代为问候定国公后,安心地牵着自家宝贝学生离开了。

暗处,一双眼睛将二人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他目光紧紧附在裴俦身上,细细打量。

那张脸,其实也不是很像。

他从未对谁有过这般亲昵态度,他对谁都是一幅冷淡疏离的模样。

也少有笑得如此开颜的时候,尤其是对他,总是那副标准的假笑表情。

不对,不是。

秦焱暴躁地抓了抓头发,转头离开,径直去了书房。

书架第三层的尽头放了个十分精致的盒子,秦焱轻轻把盒子打开,里面只放了一样东西。

秦焱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在手里,似乎透过这东西看见了什么人一般,目光无限眷恋。

那是一个纸折的风车,年岁太久,纸张都有些泛黄了。

秦十六双腿交叉勾着横木,倒挂在房梁上,冲秦四使劲摆手。

秦四无奈地仰头去看。

秦府亲卫间都有自己的暗语,平时执行任务不便说话时便以手势交流。

这小子怕主子发现,竟用暗语来同他聊起了八卦。

秦十六:“这破风车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主子没事就摸出来看看,一看就是半宿!”

秦四翻了个白眼,“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少管。”

秦十六:“话不能这么说,那人刚死……主子最消沉的那段时间,可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让主子重新振作起来的!”

秦四继续翻白眼,“就凭你找的那一群‘疑似凶手’?一个都不对!主子哪次查完不是更伤心!”

秦十六:“那也总比整日窝在屋子里喝闷酒强吧!”

秦四:“仔细主子哪天回过神来,好好整治你!”

秦十六还想说什么,秦四比划了个手势让他闭嘴。

与此同时屋内秦焱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地传了出来,“你们两个看够了吧?看够了就滚去给我查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第5章 上坟

裴俦回去之后,思前想后,繁复琢磨秦焱当日的意图。

若是将他认成了从前的裴俦,那就该当场杀了他,而不是绕这么一大个弯将人扛回国公府,而且什么都没做。

不过,若是他那时没阴差阳错让秦焱清醒过来,他之后,会做些什么?

想起从前在损友那里听过的一些荒唐事儿,裴俦倏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喂鱼的手抖了抖,手里鱼食便尽数倾洒出去,引得鱼儿们一拥而上争食。

他为什么要思考这种问题?

裴俦摇了摇头,施施然进屋,道:“曹子华,我方才鱼食放多了,今日就别喂鱼了。”

想不出秦焱的意图,裴俦最后归结于这货喝多了在撒酒疯。

礼部的小日子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外面却是不怎么平静。

明威将军当街掠走礼部郎中裴小山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邯京,大部分人的看法比较一致,说秦鹤洲这是斩草除根,杀了首辅大人,连人家远房表侄儿也不放过,而极小一部分人则说,是明威将军看上了那裴小山,抓回家中关起来如何如何,持后类观点者愈演愈烈,竟开始争论谁在上的问题了。

直到礼部尚书亲自上将军府把人领回来,这荒唐的坊间流言才消停了。

有好事者看见那日裴郎中从将军府大门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秦焱从此被扣上了“喜好折磨”“手段狠辣”“惊世骇俗”等等帽子。

于是景丰帝这日的案头上,弹劾秦焱的奏折中多了条新鲜的由头:杀人夺亲,丧心病狂。

景丰帝将这八个字在心间滚了几个来回,疲惫地放下奏折,揉了揉眉心。

内侍张德福赶紧奉上了茶盏。

“你说,裴首辅的事,真与秦家那小子有关?”

张德福低眉敛目:“回陛下,是非公理自有大理寺在查,奴婢不敢多言。”

大渊朝严防前朝宦祸,景丰帝上位时便严改律令,将宦官群体手中的权利卸了个干净,自此大渊宦官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家奴婢。

张德福是侍奉刘家三代的老人,景丰帝少时不得宠,在冷宫长大,是张德福一直不离不弃地把他带大,景丰帝对他倒比寻常内侍亲厚得多。

“不必拘着,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德福把炉子里的火拨得更旺些,想了想,道:“容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明威将军自小长在邯京,小时候常往宫里跑,也是奴婢自小看着长大的。他从小就是个亲厚的性子,逢人就笑,宁肯自己吃亏也不亏待别人,哪怕后来在外边待的这些年,吃了许多苦……”

说到此处,张德福顿了顿,见景丰帝看过来,又清清嗓子继续道:“哪怕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说话做事总板着个脸,人们都怕他、惧他,可奴婢觉得啊,秦将军这骨子里啊,还是昔日那个善良的小少爷。”

这样的人,哪怕要杀人,也不会用那种残忍狠毒的招数。

景丰帝听出他话中意,没有反驳亦不言赞同,只是将方才的奏折合上,又打开了下一本。

承和殿外寒风不停,殿中灯火正旺,温和又平静。

话说那日裴俦被张衡水领回来之后,又是好一番问答,生怕裴俦迫于国公府淫|威不敢如实告知与他。

裴俦耐心地安抚自家恩师,并保证以后不再轻易涉险,那日只是巧合而已。

二人谈话间,裴俦才得知,原来这秦焱不久前开始称病告假,不上朝也不去军中练兵,张衡水也许久没见着他了,而这些异常似乎是……从他死后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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