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后他们都说爱我(5)
他放下筷子起身,对燕浩中说:“我先回房间。”
宁绥这时候也已经跟着站起来,神情自然谢谢燕浩中的款待,态度像是他的确是同学的父亲,而不是前世他舍命也要救的父亲。
“我也和燕止行去。”他说。
燕止行是知道他会一起的,但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脚步微顿。
宁绥一转头,看燕止行在原地等他,想着他大概是为了不让燕浩中起疑心。
便自然跟上,和他并肩。
燕浩中果然看得欣慰,觉得两人是挺好的朋友,只不过他心里面还记挂着燕止行说老师建议他转学的事情,想着等会儿单独问问老师。
房间中的凳子只有一张,燕止行让宁绥坐到书桌椅上,自己坐到床上。
本身房间就不大,两人之间距离也不远。
宁绥才将折在兜里的检测报告拿出来,递给他。
“你看看。”
燕止行多少也算个学霸,提取理解信息的能力应该不错,宁绥没等多久,直接说。
“我不是他们亲生的,你才是。过不了太久他们就会来找你。”
他看燕止行抬头看他,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探究。
宁绥便笑,和燕止行对视着,他眼睛似乎带着天然的水雾,加上脸部线条的钝感,整体非常柔和好亲近。
“不要意外,我调查过你,所以我过来找你合作,我可以帮你争宁家的家产。”
他说得坦荡随意,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燕止行,观察他的反应。
燕止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走近他,宁绥发现他的眼眸很深,却又泛出另一种色彩。
对视的时候宁绥想起来这种迷失感的由来。
像他弥留之际见到的海水颜色。
“你需要我做什么?”燕止行问,他打开窗,一阵风灌进来,薄纱质感的内衬吹动起来,遮住手脸。
“现在和你许愿的话,都会实现吗?”
这话像是在开玩笑,燕止行忍不住去看宁绥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可以试试看。”
宁绥竟然拍了两下自己的手,最后合十。
传言说出的愿望不会实现。没有依据却流传广泛。
而宁绥坦坦荡荡开口,可能是不知道,更可能是不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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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敏感清冷小美人X糙汉暴脾气大老板
玉家穷,可姓氏富贵,玉瑾的名字也贵气。
父母教他该做人上人。
他恰好有张老天爷喂饭吃的脸。
而后玉瑾发现,世界上最不缺好看的人。
他的美貌出挑,但依旧便宜。
明珠另有其人——叶少爷耀眼夺目,谁都爱他,包括玉瑾看上的,可以让他做人上人的大老板霍京墨。
玉瑾开始模仿叶明珠,常听的戏曲,偏好的口味,甚至酒杯与人碰撞的弧度。
太多人爱明珠,声色犬马浮光掠影,玉瑾只是默默看着,最后叶明珠没有选择他看上的霍京墨。
玉瑾上前,举杯,酒液倾斜得分毫不差。
“我敬您。”他笑意吟吟。
霍京墨凝了他会儿,眼中似有火光涌动。
玉瑾便知自己成功了。
替身不该奢望爱意,可他实在太想了,想得要疯。
偶尔与霍京墨交缠时他会觉得他是爱他的。
幻想在半年后,叶明珠宣布与男友分手,看到霍京墨动容的表情时破灭。
玉瑾无聊赖想。
珠玉珠玉,珠始终在玉之前。
他分明奢望不起。
*
霍京墨接到通知,玉瑾将在霍家旗下酒店的vip身份全部注销。
匆匆找到人时已是晚上,玉瑾在一家小旅馆抽烟,是他从来没在霍京墨面前暴露的习惯。
猩红一丝火光在指间明灭。
玉瑾看霍京墨对烟味难掩不适的表情,缓慢说:“霍老板,我累了。”
你还是去追你的叶明珠吧,我演不动了。
第4章 紧绷
这时房门被推开。
燕浩中拿了水果进来,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没有说话,过于安静了。
“怎么了这是?”
燕止行回答前宁绥先一步迎上去接过爸爸手里的果盘。
光明正大地打小报告:“燕止行不想和我玩五子棋。”
燕浩中哭笑不得:“难得同学来玩,陪一陪吧。”
宁绥发现他想接果盘,但是燕浩中没有放手,等到燕止行将手放在盆沿时才松开。
刚才的对话也是在嘱咐燕止行,相比起来。
他是个不太守规矩的外人。
明明是他爸爸。
宁绥退了半步,背身将空间留给二人,没注意房门被无声关上。
“如果我和你是这样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爸爸?”燕止行放下果盘,眉眼终于染上些许不解。
“不想。”宁绥收起笑,一瞬之间,若有似无的笑意都消失。
燕止行不知道转变的原因,看宁绥没有动果盘,也不多说,只将窗帘拉开了些,让光多照进来些。
氧气和日照。
宁绥面对着光,白色的外衫成为半透明的蝉翼,他的脸更透些。
他缓慢开口:“你和家人关系真好。”
燕止行动作微顿:“愿望呢?”
“变了。”宁绥粲然一笑。
燕止行看着,却像是一种极端亢奋和颓废交织的情绪,像一根崩得极紧的弦,将断未断。
宁绥有点累了,因为刚才的燕浩中的到来而动摇。
从刚开始他就一直在假装成一个正常人,勾引燕止行的举动从未停止。
像在梦里,他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从□□中抽离出来。
在围观自己假装正常人,用正常的话语引诱燕止行。
抛出筹码,想等猎物上钩,但现在越是这么说下去,越是在燕止行无动于衷的注视下,他觉得自己才是猎物。
有一个人围观他这么不堪的样子就够了。
任何变化都可以成为压倒他的稻草,他坚定着又剧烈动摇着。
如此严重的分裂感,让宁绥自己的手腕处的烫伤再次开始沸腾。
他略略抬手,想按在另一只手腕上,视线触及包好的纱布,理智这才将冲动压过去。
原先只能算作侵蚀的疼痛突然变得极富攻击性,甚至蔓延到了……另一只手腕上。
宁绥意志力压制没用未受伤的手去触碰缠着纱布的手。
源头是烫伤,他想扼杀根源。
却忘记了根源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宁绥即将碰到的时候,被一股巨大的外力钳制住,他瞬间动弹不得。
灼烧感因为外力的干扰,奇迹般减轻。
宁绥的理智稍微回笼,才听到自己很重的呼吸声,有水珠从他的下巴滴落到短裤上,布料洇湿成更深的颜色。
他有些迟钝地抬头,燕止行瘦削的身形从一侧将窗户照进的光挡得严严实实。
在他的阴影下,宁绥有些安全感,他呼出一口气,折磨神经的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绥露出一个正常温和的笑:“谢谢,我没事啦。”
燕止行却没有松手,目光是没有遮掩的审视:“你刚才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先答应我吗?”
答应什么都没有说,宁绥挑着自己的bug。
看到燕止行下颌线是绷着的,宁绥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道没有消失,看起来不会答应。
“可以。”
宁绥眼睛亮了一瞬间,笑容明显起来,有些像是燕止行在林荫道上看的那样,可还是差了点。
“我刚才在想,如果我们的合作成立,你会希望我做什么。”
燕止行将宁绥的手腕松开,红色花瓣纹身周遭浮起血色。
有更加肿胀的趋势,燕止行看在眼里,却没有反省自己是不是用了太大的力气。
他很清楚刚才宁绥的力道,如果他不这么用劲,宁绥挣脱后就会去压自己裹着绷带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