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白月光+番外(121)
宫里早就把这两件事传遍了,小荷最初听闻的时候还以为是谣言有所夸大,可是中秋那天,又传出了这位司小姐恶整南诏公主的事。
正巧她和被派去伺候南诏公主的那两个小宫女有些交情,她们亲口证实了事件的真实性,她才有点相信那两个传言了。
胆子大到得罪南诏公主的人,做出那样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小荷把事情眉飞色舞的讲述了一遍,对传闻中的司家嫡女很是崇拜,“这位司小姐当真是与众不同,奴婢进宫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子!”
对比小荷的激动,叶青灵看起来却异常平静。
直到久久没等来她的回应,小荷才注意到自家主子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才人,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叶青灵只是摇摇头,并未回答,反而问起了别的,“只有这些?有没有问出九千岁和司小姐之间有何渊源?”
“这个,没有啊。”小荷挠挠头,“九千岁那样的人,能和一个官家小姐有什么渊源?两个人大概都不认识吧?”
“······你先下去吧。”
小荷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她不高兴了,看她的脸色,也不敢发问,只好悻悻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叶青灵一个,四周寂静的可怕。
呆坐了片刻,叶青灵缓缓起身,之前被针戳破的皮肤还在往外渗血,很快凝成一滴圆润的血珠顺着玉指落在地上。
窗边,阳光最好的地方,一盆栀子花在微风中摇曳。可惜花期已过,眼下盆中只剩绿叶,翠绿的叶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绿色的光芒,宛如点点绿色的星光。
只看色泽就足以看出这盆花的主人必定一直细心照料。
带血的指尖拂过翠绿的枝头,刚想触碰,却突然被收了回来。
叶青灵好像此时才发现手指受伤了,忙掏出腰间的手帕去擦。
一下···两下···
即使血迹已经没了,她却没有停下,反而一下比一下用力!
“不行,沾了血不吉利,就不能送给他了。”
她宛如魔怔了一般,一直在呢喃着什么。
司重明···司重明···
她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自己和她比,到底哪里不一样?
家室?性格?身段?还是···样貌?
她疯魔的扑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前所未有的认真观察自己的脸。
额头···鼻子···嘴巴···
越看下去,她抓住镜子的手越无力,直到视线落到镜中的那双眼睛,铜镜突然从掌心脱落,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后瞬间四分五裂。
她不能相信,她在自己的脸上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不!不!不是!”叶青灵疯狂摇头否认,“一定是因为家世!我出身低微,对他来说没有助益,所以他才不愿意看我,只要,只要我能帮上他,他的目光一定会在我身上停留的!对···就是这样···对···”
她拼命的对自己这么说,泪水早已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爬满了她的脸,无声的,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寂静的四下里,只有窗边那盆冷漠的栀子花,见证了一个无人知道的上午,一个女子和一场疯狂的自欺欺人······
第148章 萧恒之定亲
圣都最近变得有些安静了。
距离上次东厂引发的骚乱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可以称得上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本来引发众人关注的议和,也因为南诏太子的昏睡暂时往后推迟,不知何时才能继续。同样地,朝堂上群臣对迎娶公主人选上的争论不休,也随之搁置。
出人意料的是,对于山庄突然起火,徐庆安竟然没借此向朝廷发难,老实地换了间房休息,看上去完全不介意失火——并且只烧了他那间屋子的事。
就连最闹腾的姒雅也整日待在落梅山庄里,不曾外出,也没整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因此使团好像被人刻意忽略了存在,所有人偏安于落梅山庄什么动静都没有。
不管其中是否在酝酿着什么别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炎热的夏天逐渐远去,翠绿的叶子逐渐过渡成金黄,在瑟瑟秋风的呼唤下,或盘旋落下惑随风远去。
将军府里原本用来夏日乘凉的大树此时已经秃了大半,树根下铺了满地的金黄,慵懒的小猫趁着今天日头和暖,懒洋洋地蜷成一个毛团,趴在金黄的地毯上睡懒觉。
对面便是司重明的绣楼。
虽然舜德帝下令解了她的禁足,但她在这期间还是没有出门,一直呆在府里。
一是自她回京以来,林林总总确实受了好几次伤,虽然都没伤及根本,但总归是伤了元气,若不好好将养,难保不会留下病根。
既然回了圣都,条件好了,受了伤自然也不用像在战场上一样忽略对待,一次性养好以后也能省心些。
二是,她在圣都期间确实太过活跃了,陛下面前适可而止就好,提及太多只会过犹不及,反倒让舜德帝厌烦了她。
不过她虽留在府里,却也没闲着。
邢悠娘拄着下巴看司重明一通忙活,看的两眼发酸,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嗔道:“重明,你到底在做什么东西啊?这一个多月,我几乎每次来都看见你在忙活这个。”
手下动作不停,司重明目光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砂纸一点一点细细打磨,生怕手下力道不稳,划出什么瑕疵来。
“这都快完成了,你还看不出来啊?”她故意问道。
邢悠娘撇了撇嘴,“我当然看的出来了,一个···瓶子嘛!”她有点底气不足,又补充道,“可是你这算是什么瓶子嘛,大的里面套小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瓶子!”
“呵呵···”司重明轻笑,“送人的东西当然要特别一点了。”
“送给谁啊?”邢悠娘来了兴趣,凑到她身边好奇的问。
她动作太快,还好司重明反应快,迅速捧着手里的瓶子起身,才没被她碰到胳膊,给瓶身造成损坏。
“呼~”司重明松了口气,看着邢悠娘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拿她也无可奈何。
这丫头就是小孩心性,天生对什么都好奇。
司重明换到桌子另一边坐下,故意离她远一点。她这瓶子都快完工了,可别叫这丫头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毁了,“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啊~你好残忍啊~”邢悠娘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开始耍赖。
司重明充耳不闻。
哀嚎了好半天也没人理自己,邢悠娘自觉没劲,干脆收了神通,小嘴一撅,单方面决定再也不理对面那个狠心的女人了。
她这一出司重明已经习惯了,于是顺水推舟,也故意不去哄她,假装没发现。
反倒是邢悠娘这个喜欢热闹的人,最先受不了四周安静没人说话,小眼睛提溜提溜,隔一秒便要朝司重明那边瞄一眼,急切地想让对方跟自己说话,又不想先开口。
司重明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双眼中满是暗藏的笑意。
“悠娘,最近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吗?”
不忍再逗她,司重明故意递了个台阶过去。
邢悠娘立马就坡下驴,把刚才自己单方面的决定瞬间抛到脑后去了,“有的有的!城里新开了一家蒹葭阁,听别的小姐说特别好玩,好多世家夫人小姐都去过了!听她们说,那里什么都有!重明,我们也去玩一次好不好!?”
“哦?这么受欢迎?”这下司重明总算停下了手里的事,抬眼看向她问道。
见她来了兴趣,邢悠娘更加卖力地介绍道:“对啊!蒹葭阁只开业了一个月,几乎就传遍了圣都的大街小巷,从之前的随去随进,到现在必须得提前预约了。虽然我还没去过,但听其他小姐妹说,那里什么玩的都有,什么吃的都有,就是没有对女子的束缚!在那里所有女孩都可以想干嘛就干嘛,哪怕谈论朝政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