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苦情女配她支楞起来了+番外(96)

林秀芬咯咯笑出了声:“你可悠着点吧,队里都传因为你阉鸡公,才想要天下男人都阉鸡公呢!”

王建业没好气的曲指在林秀芬额头上弹了一下:“我阉鸡公大名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那是你们家欺负林秀芬的报应!”林秀芬翻了个身,仰躺在了床上,“你可别忘了,她的死因,是不会下蛋的鸡。”

王建业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不过这次谢谢你。”林秀芬笑了起来,“你能想到跟民兵打招呼,挺能体贴人的嘛!”

王建业扯了扯嘴角,又沉默了很久:“我没想到有贼,我是怕我不在家,有人讲你闲话。”

林秀芬怔了怔。

“上次我妈抢你猪肉的时候,你污蔑她跟刘良英走亲家母时,我就想跟你谈谈。只是那时你在气头上,我不敢惹你。但是……”王建业无奈的笑了笑,望向了林秀芬的眼,“这是不好的,你晓得不?”

“你是个女人啊!”王建业装作没看见林秀芬的白眼,柔声道:“好比丁俊宝和曹利华来偷东西。他们为什么那么大胆子偷自家大队的社员?要知道乡下抓到贼拐子,打断腿都不稀奇。可他们为什么不怕呢?”

林秀芬心头一跳。

“因为即使抓到他们了,人赃俱获了,他们能给你泼脏水,能说是来偷人而不是偷钱,那些钱都是你给姘头的。你怎么解释?”王建业的声音骤然变得沙哑,他停顿了很久,才接着缓缓道,“时间长了,他们尝到了甜头,就会威胁你,让你为了名声,乖乖的主动交钱。再接着……”王建业深吸了口气,掩饰住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泪光,用压抑至极的音调道,“□□你,然后人财两得。而你,钱财耗尽、千夫所指……直至……一无所有。”

林秀芬生生打了个寒颤。

“所以,以后我们都别这样好吗?”王建业在林秀芬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抚,“我知道很多时候,你是为了自保。但有些事可以做,比如哪个男人欺负你,你踢断他的子孙根,有事我担着;可有些事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别做。比如……不要轻易的污蔑一个女人的清白。在乡下,一个女人失去了清白,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林秀芬的眼圈顿时红了,她之前给吴友妹泼脏水,是在报复吴友妹成天骂她“表子婆”,也是因为这招对付刘良英,足够的简单粗暴有效,确实没想那么多。

可王建业所说的,独属于女人的艰难,她又怎会不知道呢?手段之所以有效,正是在于这座大山太沉太沉,沉到所有的女人根本无力反抗。她也好,吴友妹也罢,重压之下,皆为蝼蚁。

林秀芬的手指紧了紧,她想,在刚刚的瞬间,她大概窥见到原著里的陈海燕“恶毒”的真相了。寒彻骨髓!

粗糙且温暖的大手扫过略微发烧的额头。初冬的寒意丝丝缕缕的渗进了窗棱,缠绕在指尖,落在了柔嫩的耳垂上。

“秀芬,”王建业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

作者有话说:

唉,所以王建业为什么那么心疼他的母亲,为什么有八尺厚的滤镜,这就是原因了。

所以我之前就一直说,他有滤镜,才有良知。如果乡下每个人都能“冷漠”,就会少很多悲剧,因为冷漠本身并不伤人。怕的就是目前这种“热情”。

第76章 又上头条了

王建业兄弟只在家呆了两天,但这两天他也没闲着。首先把之前看热闹说闲话,被林秀芬捅了一下的无聊男人暴揍了一顿。队里众人齐齐装死,无人敢劝。因为在农村,拳头即是法则。你能仗着男人的身份肆意欺压妇女,那妇女的男人仗着身强体壮揍死你没毛病!

接着,王建业跑了趟县医院,十分不讲人道主义关怀的把曹利华和丁俊宝两个贼威胁了一番,顺便从他们嘴里套出了同伙的信息。然后,王建业带着王建英和同族几个能打的兄弟,沿着几个大队,挨个把曹利华和丁俊宝的“兄弟们”揪了出来,也不管有没有参与偷窃大计,通通暴揍一顿。

竹水大队众人:“……”

论疼老婆,王建业实属第一。

听到众人夸赞的吴友妹脸色阴得可怕。她的思路不自觉的飘向了过去,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永远对她呼来喝去,家里孩子哭了吵到他了,扬手便是给她一巴掌。当年的吴友妹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及至丈夫死后,她被无数二流子骚扰欺辱,反而开始想念起了丈夫。至少,丈夫在的时候,她挨打归挨打,却绝不会有人骂她是个偷遍全队男人的表子,是个克六亲的扫把星。

她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可她儿子呢?所有的温柔体贴全给了那个贱人!根本想不起自己还有个老娘!

吴友妹的表情狰狞,几近变形。看向林秀芬的眼里,充满了仇恨的光。

但没人留意吴友妹的状态。一个老去的寡妇,不撒泼打滚作妖,谁又会记起她呢?

唯一细心的儿子出门在外,家里两个小的知道她不高兴也只装死。让她的心情更加的抑郁。如今正是农闲,吴友妹一怒之下,收拾包袱去李家冲大队找出嫁的长女去了。

她不在家,竹水大队更安静祥和了几分。在旧社会,冬天是农民最难熬的季节;到了新社会刚好相反,没了农活,上工全是糊弄的冬季无疑是最受欢迎的季节。天气好时,大家在太阳底下装作工作,其实打牌的打牌、打毛衣的打毛衣,快乐得不得了;天气不好时,正好借机不开工,缩在家里的火桶中,被子上放块木板,抽烟打字牌,更是快活似神仙。

但入冬之后的林秀芬却没蹲在火桶里,因为火桶的结构真是太不利于学习了。她试图在上面加个矮桌,但趴在上面写作业,手能一秒冻成冰棍。而且火桶的结构,注定了一起坐在上面且共用棉被,必然要添几分亲密感。林秀芬和两个老师男女有别,即使她脸皮厚不在意流言蜚语,却得顾忌老师的心情。

可见在30年代,一个女人想要积极向上何等的艰难。

逼不得已之下,林秀芬又一次找到苏兆明,从他那里订了个带桌围的四方桌。桌子很普通,乡下随处可见的饭桌式样,区别在于她要求各个方向加了抽屉放文具,酷似后世的麻将桌。再按照桌子的尺寸,定制了个粗布麻絮的落地桌围,用于阻隔热气的流失。然后只需要在桌下放个炭盆,便能达到低能耗取暖的目的了。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不需要脱鞋,省事的同时大大的削减了共坐火桶的亲密感。乡下再多闲话,也总不能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别个的堂屋里的桌子边,就讲他跟女主人有一腿吧?解放前都不带这么玩的。其次是炭火的热量能烘烤桌面,极大的缓解了冻手的痛苦。可谓是湖南的过冬神器。

唯一的缺点大概在于它的耗炭量至少是火桶的三倍。不然别人能不知道这玩意比火桶更方便舒适吗?于是很不幸的,林秀芬因为搞了个奢侈的取暖设备,又又又又上了竹水大队的八卦头条。

“建业啊!你别太惯着老婆了!工资再高,是她那么浪费的吗?”

出差归来的王建业不意外的被堵在了路口,队里老人痛心疾首的跟他状告着林秀芬的种种丧尽天良。王建业被迫听了半天的控诉,回到家一看,原来是林秀芬搞了个新式的取暖桌子。

王建业:“……”

再掀开桌围看了看,烧得并非统购统销要钱要票的木炭,而是公社里组织农民自开窑烧的竹炭。囿于技术与设备,竹炭不仅碎,且时不时有没烧透的,价格相当便宜。何况林秀芬抠抠缩缩的没舍得烧大火,一盆火倒有半盆埋在灰里。

神特么的浪费无度!王建业气得拿起铁钳,拨开炭灰,一口气夹了好几块炭扔了进去。热气一下子升了起来,趴在桌上写化学作业的林秀芬疑惑的看着王建业:“你干嘛?”

潇湘碧影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