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反派掌心宠(21)

作者:闻久 阅读记录

村长儿子一踏进屋子就嚷嚷要回去:“这什么破屋子,有个屁用,送给我我都不要。”

黑暗中的项栾城耳朵一动,听出了画外音,这次他们要的是这个房子啊。

也行,总归是有点要的东西。

老村长倒是没进屋,绕着一个不大的三间小平房走了一圈,踱着步子沉思。

他撵着胡子,想了很久才开口:“你看这天也黑喽,今晚也忙不出什么东西,要不这么着,明天一早,我召集村里的壮丁看看有没有人想要帮忙。”

不过是嫌弃屋子太破旧了,不愿意收,变着法的‘拍卖’,不知道有没有人情愿留。

“小心点啊,以后这老项家就靠你一个人了。”

说完不带多停留的和他那蠢笨儿子走了,一路说笑不断。

漆黑夜色下,那个少年坐在门口,背靠生死,无声无息。

明月当空,疏影横斜,忽起北风,到了后半夜竟下起了雪。

一点点的雪花片飘在半空,悠扬落下,却是带着这一个寒冬的凉意而来。

听说那是一场几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朔风凛冽,刺骨的疼。

而那一晚,项栾城就这样在这生活十几年的老屋子前坐了整一宿,没有合眼。

看不见前程,没有后路,甚至不见活路。

等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裹在被子里用热水灌,温了半天才有些回温。

第二天一起床,宋浅就听见他爸扯着嗓子告诉董成梅:“项家那老太太死了。”

“死了?他们家老头子是不是也前不久刚走的?”董成梅拿着竹扫帚在院子中间扫地。

“就他们家,一年死了三个人,这小子还活着。”宋志进自顾又加上一句:“要不怎么说那小崽子命硬的呢。”

董成梅停下动作,问的小心:“那要不要去瞅瞅,上回就没去。”

宋志进把烟斗里的烟灰倒出来,用脚踩几下,等紧实了才抬头:“看什么看,晦气!我不去,要去你去。”

“让天赐也别去。你带另外两个看看就回来。”

宋清早些年得过项家老爷子送的鱼,去的积极。宋浅和她麻利换上袄子,吃完早饭就跟着出了门。

院子因为一大早就被清扫过,看不出多少下过的痕迹,再加上匆忙,宋浅在踏出院子的那一刻,被眼前一片苍茫白色惊吓到了。

万物被一层白雪覆盖,所见之处别无他色,因为放了假,万籁俱寂,听不见人们早起的忙碌声。

宋志进双手插袖,皱着眉头:“这雪太大了,等下午化一点再去。”

董成梅点点头,又关上院门。

他板着脸指挥俩姐妹:“去写作业吧,下午去再叫你们。”

宋清不着不急回了屋,她什么时候看无所谓,反正都是最后一面。

倒是宋清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只想往外跑,却畏于宋志进的武力不敢出门。

踱着步子在小房间里转圈圈,她很着急,因为她太清楚,她等的那场雪来了。

小说中,项栾城的奶奶死在了那年的第一场雪前,为了棺椁,他把房子交出去还不够,那户人家竟然还想让他加几条鱼,为此差点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他的冷漠残暴从不是一夜长大,背后更多是血淋淋伤口下盐渍般砺人的苦痛与仇恨。

而真正出现黑化的转折点,就是今天。

外面晴光潋滟,一点看不出昨晚下过雪的痕迹,到下午路上的雪也没化多少,都知道盐可以化雪,实在没有几家富裕到洒一整个庄子。

吃了饭的董成梅带着俩女儿去项家,一路上脚印错杂,黑黝黝的土隐在白花花的雪下变得潮湿又厚重。

越走近越能看见平常空无一人的项家小屋前黑压压站了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着。

董成梅来得迟,站在人群最外边,侧着耳朵听妇人们叽里呱啦。

宋浅猫着身子,从外围挤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没见到项栾城,她又向其他屋走去,在北方无窗的房间里看见小木床上鼓起的小包。

他缩着身子发抖,无意识地嘴里说胡话,呓语不停。

很快大批壮汉从外面进来,带着阵阵寒气,原本屋顶就薄得漏雨,这太阳照了一上午化水,湿了不少干草。

屋子没温度得可怕。

为首的老村长咳咳嗓子以示安静,顿半响才整理好措辞开口:“这项家娃子可怜啊,十几岁就没了双亲,现在遭这样苦痛,我实在是心疼。”

一转。

“我和大伙商量一下,有人愿意领养他不,下地就能干活的娃。大家也知道我家这情况,一儿一女实在是不好再多养个人了。”

底下窸窸窣窣,不屑之声渐起。

你家条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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